八月的太阳毒辣得能把人烤化。
我站在商场门口发传单,汗水顺着后背往下淌,浸透了那件印着培训机构logo的廉价T恤。
这是这周第三份日结工,120块一天,站8小时。
“小周,那边路口也去发发!”领队的大叔冲我喊道。
我点点头,抱着一叠传单往路口走。
这种活没什么技术含量,就是得脸皮厚,见人就塞。
有时候会被嫌弃地推开,有时候人家直接当没看见。
中午蹲在树荫下吃盒饭时,手机震动了一下。
姐姐:“今天几点回来?”
我:“估计七八点,今天活多”
回完消息,我盯着屏幕发了会儿呆。
自从开始打零工,银行卡里慢慢攒了一千多。
虽然不够学费,但至少不用再找姐姐要零花钱了。
想到这里,我又扒了两口饭,起身继续干活。
傍晚收工后,我拖着酸痛的腿去便利店买了瓶冰水。
手机到账提示响起,今天的工资已经打进了卡里。
我算了算,这个月已经攒了快两千,虽然离民办学校的学费还差得远,但至少是个开始。
回到家时已经快八点半。推开门,屋里飘着饭菜香。姐姐坐在餐桌前,面前摆着两碗凉掉的丝瓜汤。
“吃过了?”她抬头问。
“还没。”我放下背包,去卫生间洗了把脸。冷水冲在晒得发红的皮肤上,刺痛感让我龇了龇牙。
回到餐桌前,姐姐已经把汤热好了。
我们安静地吃着晚饭,谁都没提志愿的事。
这半个月来,我们默契地避开了这个话题,就像避开一个随时会爆的雷。
“明天什么活?”她问。
“超市理货,日结150。”我夹了块炒蛋,“比发传单强点,至少不用晒太阳。”
她点点头,伸手抹掉我嘴角的饭粒。这个动作太过自然,我们都愣了一下。自从我开始打工,她好像越来越习惯这种亲昵的小动作。
吃完饭,我主动收拾了碗筷。姐姐靠在厨房门边看我洗碗,突然说:“我涨工资了。”
“真的?”我甩了甩手上的水,“多少?”
“五百。”她笑了笑,“虽然不多…”
“不少了。”我打断她,“你本来工资就不高。”
她没再接话,只是走过来帮我擦干碗碟。我们肩并肩站在水池前,胳膊偶尔相碰,像极了一对普通的小夫妻。
洗完澡躺在床上时,全身的肌肉都在抗议。姐姐推门进来,手里拿着药膏:“晒伤了?”
“有点。”我翻过身,把晒得通红的后背露给她。
冰凉的药膏涂在火辣的皮肤上,舒服得我直叹气。她的手指很轻,生怕弄疼我。涂着涂着,她的动作慢了下来,最后停在我腰际。
“姐?”
她没应声,只是俯身抱住了我,脸贴在我没晒伤的那侧肩膀上。我感觉到她的呼吸有些乱,肩膀微微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