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青云弯腰捡起,拍了拍上面的尘土。
腹诽:
你骗我,我骗你。你忽悠我,我忽悠你。
我分明没病,你小子非说我身虚,拿这个吓唬男人,哪个男人不害怕啊。
如今看来,太医院搞不好比钦天监还要乱。专业领域扎堆的地方一旦乱起来,那可真是乱的飞起,文官武将集体望其项背。
……
“老爷?”
小妾晚春抱着三花猫悄咪咪的从后面转出来,猫看起来不太情愿,但又跑不掉。
“你来的正好。拿去,照方抓药,秋季进补正当时。”
“是,老爷。”晚春瞅了一眼,瞬间娇羞。
清吟小班出来的女人或许考不上童生,但个个都是杂学大师,知识面很广。只一眼,她就瞧出了这是补啥的。
大吉大利,今晚
“晚春。”
“哎”
“记住,我的书房除了绿珠其他任何人都不许进。”
“是,老爷。”晚春翩然离去。
出了屋子,人猫分离,各奔东西。
……
鱼戏莲叶东,鱼戏莲叶西,鱼戏莲叶南,鱼戏莲叶北。
蒋青云数次功败垂成。最终,他意识到晚春的凿艺并不比歌喉差。
事后,晚春清唱一首《菩萨蛮》。
玉炉冰簟鸳鸯锦,粉融汗流山枕。帘外辘轳声,敛眉含笑惊。
柳阴轻漠漠,低蝉钗落。须作一生拚,尽君今日欢。
……
“夫君,奴唱的好吗?”
“好。尤其最后一句词,须作一生拚,尽君今日欢。古今春词,无出其右,《菩萨蛮》当属第一。”
“夫君喜欢就好。”
三花猫蹲在旁闭眼打盹。
老爷在哪屋,它就在哪屋。身为一只流放的罪猫,它也是蒋老爷的奴。
隔着一间房,正妻江南被噪音所扰,眉头直皱。
她从入门开始就看不惯晚春,反感一个人不需要理由,正经女子和专业戏子本来就是竞争对手关系,奈何要在一口锅里抡马勺。
即使如此,她也不觉得夫君有什么错。
千错万错,都是烧唱戏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