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京的女子被掳掠者,无一人得以找回。就算找回来,怕是也不干净了。
冯母沉重地闭上眼睛。
-
宋湄的眼前不知道黑了多久。
或许是几个时辰,因为她中午在生日宴会上吃的东西已经完全消化掉了,肚子不受控制地咕咕叫。
现在应该快到吃晚饭的时候,也就是下午五点或者六点。
宋湄回想起刚才经历的一切。
她在心里计数,马车行驶了快两个小时才停下。走过的地面全程平稳,停下之后,周围的声音由喧闹转为安静。
到地方了。
并不是完全的安静,时而能听到一连串的脚步声经过。
这个时候,宋湄藏在箱子里,也能感受到抬箱之人的避让。
在闹市大摇大摆,在寂静之处反而躲躲藏藏。
太奇怪了。
然而这种奇怪而安静的地方,宋湄思来想去,只能想到一个:皇宫。
刚才经过的是宫女,这个时候,还是送晚膳的宫女。
宫女一连串足有十几个,能用得起这么大的排场,不是皇帝皇后,就是狗太子。
宋湄脑子乱糟糟的,根本想不到该怎么办。
箱子忽然被打开,宋湄被解了黑布、连拉带拽弄出来。
先是看到面无表情的宫女,然后是周围金碧辉煌的陈设,果然是在宫里。
宫女将绑住宋湄脚踝的绳子解开,拖着她往前去,拜见一个阴恻恻的老嬷嬷。
老嬷嬷的指甲又尖又利,捏着宋湄的下巴左看右看。接着用力在宋湄脸上刮了一道血痕,啐道:“狐媚子!”
宋湄瞪着她。
老嬷嬷冷笑:“看着是个有力气的,以防她伤了皇上,给她喂药。”
什么?竟然是皇上,怎么会是皇上!
堵嘴的布巾被拽开,宋湄腮帮子早就僵硬。还未来得说什么,她就被捏着下巴,灌了一嘴苦药。
药汤下肚,宫女们也不再绑着她。
老嬷嬷擦了擦手,给宫女们打了个手势。
宋湄被剥光衣服,按进了浴桶。
很奇怪,她很想给眼前这些人一人一个嘴巴子,但她浑身上下使不出力气,甚至单是想想都觉得累。
只能任由那些宫女握着胰子、澡豆将自己从里到外涮干净。
直到套上红色的纱衣,被按在妆台前,宋湄才慢吞吞地转动脑子:“你们准备——”
老嬷嬷神出鬼没,来到宋湄面前,她用力拉扯宋湄的头皮,给宋湄梳头,接着化了个风尘气的妆容。
端详着镜中宋湄,老嬷嬷嘶了一声,拽起宋湄的耳朵:“你竟没有穿耳?”
宋湄被拽得生疼,简直感觉耳朵要被拧掉了,然而接下来还有更疼的——
老嬷嬷捏着根针,对着宋湄的耳朵扎穿进去了。
没有消毒,没有过渡。穿耳之后,直接将金灿灿的耳环扎进血糊的耳洞。
老嬷嬷用一副恩赐又鄙夷的语气:“贱蹄子!要不是皇上垂怜,怕你这辈子都用不上这么金贵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