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着太子的审视,驯马师满头大汗:“不敢。”
太子走后,驯马师瘫坐在地。
他刚才看太子气势汹汹,一副吃人的样子,料想自己应该不好过,现在看来无事了。
回到东宫没多久,太子和宋湄各自去更衣。
宋湄刚脱了外衣,就听到隔壁寝殿里传来一阵不可忽视的动静。
杏娘往宋湄身边缩了缩:“太子看上去没事,可实际上心情不大好呢。他背后那一片黑手印,李令宫试了几次,都没敢说出声。”
宋湄嗤笑出声。
杏娘叹气:“娘娘,咱可真是佩服你。”-
醉了酒的宋湄正酣卧榻上,素手托着脸颊,眼帘半掀,醉态娇媚。
“夫君,你看我的闺房如何,好看吧?”
她迷蒙的双眼润着一层勾人的水光。
萧观视线扫过,不自觉多看了两眼。
他未答,先是对不解之事发问:“你这房里的香味是什么?”
宋湄站起身,脚步虚浮地把四处放的竹编香笼拿了一个,捧给萧观看。
酒劲上来后,她脚步略有些不稳,站在萧观身前时,身子往前晃了下。
似乎投怀送抱。
萧观抬臂扶她一把,手臂深陷宋湄背后的曲线中,似压在一块豆腐上那么软。
宋湄半边身子都靠在萧观身上了,可她毫无察觉,打开竹盖,拨弄里面的干花给他看。
“有桂花、茉莉、月季,这些晒干的香花,再配上蜜桃果干之类,果香与花香的混合,淡而沁人。”
像这样的干花香笼,她房里放了几十个,所以香味似乎无影无踪,又无处不在。
萧观点头,这是个好办法。
“好了,我要洗洗躺下了。”
宋湄把香笼塞给萧观,转身离去,衣袖自萧观扶着她的手中抽离。
去得干脆。
萧观掌心还残余着宋湄腰肢的温度。
手心空得突然,令他收回手时有种不合时湄的茫然。
宋湄沐浴时,宋家的下人也忙活着给他备水,在耳房摆了浴桶。
虽然出门只半日,萧观身边人也是为世子备了一身衣裳以备不时之需的,恰好派上用场。
待萧观一切完毕,宋湄那边还听不出结束的迹象。
萧观已经不意外了。
宋湄不论是做什么事,都是拖拖拉拉,尽善尽美。
只是,如今他坐在她闺房的中室,听她洗浴的声音,这感觉令萧观有些不自在。
目之所及,处处是宋湄生活的痕迹。
让人难以忽略。
萧观坐姿挺拔,眼观鼻、鼻关心,默默地等着。
可是不知为何,他的心底始终浮着一层淡淡的躁意。
不管如何清空思维,都做不到心如止水。
良久,内室的水声总算是停了,萧观无意识地轻舒一口气,松范了一下坐得僵直的身体。
可接下来,他一等再等,屋里仍没动静。
这才想起来,估计宋湄洗了头发,还要烘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