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一静,睡一觉,待天亮睁眼,风浪就能平息了。
然而这夜,睡在宋湄闺房,暗香浮动钻入心头,令萧观做了个荒唐的梦。
梦里大蛇在春闺冬眠,钻进柔软似云端的被窝,盘旋扭动,唯我独尊。
尤其冬眠将尽,美满如意,大蛇出洞,竟生生胀大两圈。
醒来,睁眼。
不知什么情况,昨夜背对背入睡的两人,变成面面相对,宋湄还抱着他的胳膊,腿也将他缠着。
睡得正香,面带微笑。
知道她怕冷,恰好体热的他,成了她就算讨厌也会不由自主靠近的人形暖炉。
吸引力着实太大。
萧观动了动,感觉到下身湿润,面色霎时僵硬。
他一张俊脸憋得又红又白,推开黏他黏得紧的宋湄,起身拿了外衫就走。
守夜的晚桃行礼问话都没说完,萧观走路带起的一阵风自她面前飘过。
她茫然瞪眼,心头涌起不妙预感。
内室里,睡得正香的宋湄硬生生被萧观推开她的动静给弄醒了。
她睁开一只眼睛,脑袋迟钝,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缓了缓神,才发现身边空了。
并且萧观起来了,连被褥都没给她掖好,他睡的那一侧的被子是掀开敞着的。
“真是的!”
宋湄不满嘟囔,自己动手把被褥裹紧,身体又再转了一圈,把自己包得结结实实。
晚桃站在帷幕旁,攀着锦布小心翼翼问:“姑娘,姑爷是怎么了?”
单独和主子在一处的时候,晚桃还是习惯叫姑娘。
宋湄不满哼了声:“谁知道呢,他真是越来越奇怪了。”
闭眼躺着躺着,宋湄的睡意都散了,但就是闭着眼不愿动弹。
也就是在这时候,她嗅到一丝陌生的,奇怪的气味。
宋湄耸了耸鼻尖,找到气味源头。
是萧观睡过的位置。
气味不重,却有种格外明显的存在感。
她钻进被子里面,趴着闻了闻,把被褥撑起一个大鼓包。
晚桃诧异地看着,和掀开被子露出来的宋湄大眼瞪小眼。
宋湄生气:“臭萧观,不理他了!”
待萧观又换了身里衣回来,宋湄已经起了,自顾自梳妆打扮,从铜镜中望他一眼,又撇开眼,不再理会。
从前不管萧观怎么冷脸不热络,宋湄也没介意过他。
但今早,吵醒她,掀她被子,还给她香香的床留了莫名其妙的气味,萧观连犯三桩罪,头一次把宋湄得罪了。
萧观这头没察觉到宋湄不高兴,因为他自己也正为早上的荒唐难以为情。
事情不大,坏就坏在,这是在宋府。
在妻子的闺房。
即使因为发现得及时,暗地处理了,没人知道,可到底是说不出口的私事。
所以萧观一直坐在外面,安安静静地等着。
等到宋湄梳妆完毕,带着萧观一同去和宋父宋母用早膳,两人之间仍是互相不搭理的情况。
宋湄倒不是有多生气,点点小事,不足挂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