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也不知道是凑热闹还是看笑话,总之倒也附和着对宋湄各种夸赞,反正谁要再说宋湄的不是,李三太太必须第一时间反驳。
隔天,皇商宋家继室想毁掉原配女儿清白,将婚事换给自己亲生女儿的八卦和宋家藏珍阁的房契被宋家大姑娘死当,如今不知道被谁买走的消息一起传遍了上京的商户圈子。
前者若还是后宅八卦,后者却是实打实的大事了。
藏珍楼是整个大郢都出名的珠宝铺子,里面的首饰品类齐全,款式新颖,常有独一无二的限量款,非常很受高门世家的追捧,如今它的房契竟然不知所踪。
要是能拿到手……有心思的人们顿时闻风而动。
半下午,宋湄正扎着她的骷髅风筝,宋兴德脚步匆匆的进了院子,一向和气生财的脸此时黑沉沉的风雨欲来。
宋湄放下钳子对他福了福,不紧不慢的道,“爹爹有什么急事?派个小厮来找我便是,哪儿用您亲自过来。”
宋兴德却没心思跟她寒暄,直接道,“你当了藏珍楼的房契?”
宋湄一点都不意外,“您知道了?”
宋兴德眉头紧皱,“如今满上京的人都知道了,我怎么会不知道?”
“湄湄,你知不知道藏珍楼的房契对宋家来说是什么?”宋兴德是真的要心绞痛了,“藏珍楼是宋家的招牌,也许对于别人来说那不过是五千两的房契,但对于宋家来说价值十倍都不止啊。”
“如今满京城的人都在找谁买走了房契,万一有那不安好心的拿到手,到时候必然要狠狠讹咱们家一笔,不,既然专门买走,定然是居心叵测,要是到时候有人拿出房契来,逼着藏珍楼搬迁,你知不知道对宋家的损失会有多大?!人家要是讹三万两五万两,爹都给乖乖给,你懂吗?”
“你就是再贪玩,跟着你娘耳濡目染……”
宋湄笑吟吟的邀请宋兴德进屋,在窗边的茶几边坐下,打断了他的话,“谁说我不懂的?爹您真当我是傻子啊。”
这种朝纲混乱的时候,站对了队伍就能一飞冲天,但更有可能沦为炮灰,宋湄享受过这个时代的人没有享受过的物质生活,并不想用命去博什么泼天富贵,她有足够的钱,只需要找一个稍有权势能自保的靠山,就能自由快乐的过一辈子。
镇北侯府这种风暴中心,她敬萧不敏。
好在萧观应该也不想娶她,既然这道旨意是太后趁萧观不在上京冲动之下下的,那么等萧观回来,也许还有转圜余地。
宋湄耐心的等待。
三天后,萧观办完差归京。
“大姑娘!”云苓匆匆从门外进来,“大姑娘,侯府来提亲了!”
啥?当时宋湄隐约觉得自己被利用了,但却不知道为什么,直到吴知萱被李七郎救了的消息传来。
宋湄也彻底松了口气,不是卷进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就好,想来之所以要留下她,也是因为她意外出现,萧观大概怕她出去导致节外生枝。
如今萧观目的达成,她这个临时道具应该也没什么用了。
不过宋湄总觉得不踏实,还是决定赶紧找工作入职,远离上京。
恰好名单上的信息她也补充的差不多了,正好去跟宋柔套套话。
“云苓,之前找出来的诗集呢?我们也去看看二妹妹。”
宋湄以为自己听错了,“你确定是提亲?不是退亲?”
云苓道,“确定,还带着一对大雁呢!排场十足。”
宋湄皱眉,难道是有什么变故,“云苓,帮我梳妆,一会儿我问问萧侯爷。”
云苓气道,“侯爷没来!您不知道,因为这个,太太今天头都不痛了。”
虽说这时代婚事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提亲这种事儿用不着当事人出面,但一般为表对女方看重,男方是会上门的。
萧观昨日回京很多人都知道,今天提亲却没来,这代表着他对这门婚事不满,对宋湄不满。
不满宋湄能理解,毕竟她被人强塞了个计划外的男人也很不满,但两人都是遭了无妄之灾,就算心里不爽,至少应该见个面沟通一下吧,具体怎么回事儿,有没有可能解决,无法解决的话,两人日后如何相处,找个互惠互利,彼此舒适的生活方式总是可以的吧。
“有权有势真是了不起啊。”宋湄难得的有了些火气,“一个人就把决定都做了,我等蝼蚁就只配任人摆布呗!”
习惯性的抚上腕间的金丝手镯,宋湄起身往外走,云苓急忙跟上,“姑娘,去哪儿?”
“带上诗集,去找二姑娘。”
问不到萧观,不是还有一个重生的宋柔吗?
“总不能他想如何就如何,好叫他知道,蝼蚁也是有脾气的,某天让他栽个跟头也未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