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很快新的消息又来了,据说余国梁跑去和村干部商量了,要和村里签正式的承包合同,承包时间也不是一年了,要签个三五年。
据说当场村支书就问他了,承包三五年的话,至少得交一半的钱吧,这钱拿得出来吗?
结果怎么着,余国梁笑呵呵地说,他家老幺要投钱,他不够的,余绵绵,哦,不是,人家现在叫柳绵绵了,不够的柳绵绵出!
嚯!
一年一百五,三年四百五,五年就是七百五了!
就算余国梁自己能掏一点,这也不少钱啊,何况还没算鱼苗种子的钱呢。
这柳绵绵是真的回来拉拔老余家的啊!
酸,大家这心里真是酸得不行。
尤其之前蛐蛐许丽白白帮人养闺女的那些人,更是觉得五味杂陈。这哪里是白白养了闺女,这是养了个金娃娃呀。就算是亲生的闺女,谁也不敢保证,嫁出去以后能这样拉拔家里啊!
消息传到杨老太和杨巧巧的耳朵里,这婆媳俩就更酸了。
他们家国兴在乡里的农机厂做临时工,一个月工资二十八元,这在村里那也算是“高收入”了。他家招娣也帮衬家里,时不时就从婆家往娘家捣腾点东西。
可跟柳绵绵这一出手就是好几百一比,顿时感觉都不够看了。
柳绵绵倒是不知道村里人的想法,她现在手里有钱,拿个几百块出来投资一下余国梁,完全就是洒洒水。
而且,钱捏在手里是不会生钱的。
把手里的钱花出去,让它们发挥应有的作用,才能早日挣到更多的钱不是?
上辈子她不敢想拥有一个小目标,这辈子站在时代的风口上,她还是敢想一想的。毕竟后世那些拥有无数个小目标的大佬,在这时候也跟她差不多,不是在倒卖玉米就是在蹬着三轮车卖汽水。
许丽厨艺不错,加上今天为了招待女婿,很舍得下料,午饭做得浓油赤酱,香得不行。
吃完饭大家坐着闲聊,等到下午四五点钟,太阳没那么烈了,一群人跟着余国梁一起去看承包的池塘和山地。
池塘不算太大,不过就养鱼来说,也够了。由于村里没有正经管理过,池塘边杂草丛生,角落铺的青石板上还有人在那里洗衣服。
看到柳绵绵他们,正洗衣服的大嫂笑着跟他们打招呼:“国梁,绵绵,哎哟,这以后就是你家的鱼塘了啊,咱们以后还能来洗衣服吗?”
柳绵绵从原主的记忆里提溜出来这位,是住老宅附近的一位邻居,嘴巴挺碎,但人不坏。
柳绵绵也笑,说:“嫂子,今天先洗吧,以后可不能洗了,不然咱们养的鱼万一出什么问题,也说不清楚不是?村支书说了,承包款回头村里按人头分,大家多多少少能拿点儿,肯定也希望我们这鱼塘做得顺利不是,不然我们拿不出承包款,你们也没钱分了。”
大嫂爽朗地笑起来:“哎哟,进城了就是不一样,绵绵现在都这么会说话了!放心吧,我这桶衣服洗了,就不洗了,我帮你们跟其他人也说说。洗衣服哪有分钱重要啊你说对不对?”
柳绵绵笑眯眯:“可不是。”
等走远一点,柳绵绵就和余国梁商量:“这些杂草啊什么的都要处理掉,然后鱼塘附近多弄几个小心危险、禁止洗衣之类的指示牌,让人在旁边画上浅显易懂的图示。”
看完鱼塘看山地,这一片山地面积确实不小,要不是准备种花生,柳绵绵觉得,其实圈起来养走地鸡也挺好的。
一整片的山地上都是杂草,草丛间偶然可见色彩艳丽的野花,在傍晚的阳光中随风轻轻摇摆。
宁静而悠闲的乡村风光。
“啊,那是什么!”
沈维云突然尖叫起来,柳绵绵回过头,眼角余光瞥见草丛中有什么东西飞快地往她这边游动过来,她吓了一跳,正想跑,突然被人往旁边拽了拽,然后,她就看见,一根尖尖的木棍突然快狠准地往草丛中的东西戳了过去。
柳绵绵突然瞪大了眼睛。
草丛里的东西被戳中了,痛苦地甩着尾巴,但竟然挣不脱那根小小的木棍。
柳绵绵扭头看向拽住她的沈维舟:“你……”你不会是什么古代侠客或者修仙的人穿越的吧?
沈维舟护着她往旁边退了几步,才说:“夏天草木茂盛的地方容易藏匿蛇虫鼠蚁,你小心一点。”
离得近一点的余国梁也反应过来了,不知从哪里捡了一块大石头,抡得高高的,嘭地往还在挣扎的蛇身上砸了过去。余国栋不愧是亲弟弟,如法炮制,也捡了一块石头砸在了蛇身上。
离得稍微远了一点的王志远:“……还需要再来两下吗?”
感觉那蛇都快被砸成肉饼了。
余国梁摆手:“不用不用,应该砸死了。”别说什么七寸,脑袋身子都砸烂了,七不七寸也没什么要紧。
等草丛里没动静了,余家兄弟俩非常默契地凑了过去,确定蛇已经死得不能再死了,才用那根尖尖的木棍把蛇给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