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俯下身,张开嘴,夹杂着说不清道不明情绪的狠意,一口咬在了任佑箐裸露的,白皙脆弱的肩膀上。
就像五年前离开家的那个晚上,她咬自己一样。
“嗯……”
任佑箐的身体猛地绷紧,喉咙里溢出一声极其压抑的,带着痛楚的闷哼。她的眉头慢慢蹙紧,长而密的睫毛剧烈地颤抖着。
她咬得很重,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仿佛要将这些年所有的憋闷,委屈,不安和愤怒,都通过牙齿灌注进去。
她能清晰地感觉到牙齿陷入柔软肌肤的触感,甚至尝到了和自己有着相似基因的铁锈般的腥甜味。
身下的任佑箐,没有挣扎,没有推开她。
她看见那人只是死死地咬着下唇,承受着这突如其来的疼痛,她听见那人的呼吸变得愈发急促,每一次吸气都带着细微的,压抑的颤音,胸口缓却大的起伏着,摩擦着任佐荫的身体。
那压抑的喘息声,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有点,色。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任佐荫觉得牙齿都有些发酸,胸中的那口恶气似乎终于宣泄了出去,她才缓缓地松开了口。
一个清晰无比的,深红色的齿痕,赫然印在任佑箐白皙的肩头,边缘甚至微微渗出血丝。
她的酒似乎醒了。
她忽然又口是心非的后悔了。
她看见任佑箐的眼眶似乎有些泛红,眼神却依旧平静,那人微微侧过头,看着肩膀上那个狰狞的伤口,然后,抬起眼,望向依旧跪坐在她身上的任佐荫。
“是我的错,”她轻声说,声音因为疼痛而带着一丝微哑,“对不起,任佐荫。”
她顿了顿,微微撑起身体。
这个动作让她们的距离靠得更近,呼吸几乎交融,鼻尖几乎要触碰到鼻尖,却又在相抵的那一瞬被一个胆小鬼狡猾的后退躲过。
任佑箐沉默着,目光落在任佐荫脸上。
她的眼里有受伤。
当然这也可以,是演的吧。
你记起来五年前那个夜晚了吗,她还甚至没有成年就已经如此擅用手段勾得你心软,五年后呢?
你知道她在演,可你拒绝的了么?
任佑箐小心翼翼地将额头抵在任佐荫的颈窝处。
微凉的皮肤相贴,带来一阵战栗。
“好痛…”她低声呢喃,拉着任佐荫的手抚上心口,“这里痛,肩膀……也痛。”
她就这么安静地靠着,不再说话。
温热的呼吸喷洒在任佐荫敏感的颈侧,带来一阵阵麻痒。
任佐荫抬起手,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极其轻柔地落在了任佑箐的背上,轻轻拍抚着。
……
良久,任佑箐缓缓地抬起头。默默地,有些迟缓地从床上起身。整理了一下被扯乱的睡衣,遮住了肩膀上那个刺眼的齿痕。
“早点休息。”
说完,转身,轻轻带上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