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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一十九章 众仙堕转黑潮逆行（第2页）

而吕泽的最后一击，或许非但没有终结危机，反而……加速了它的降临。

“我们必须阻止它。”师曜灵握紧双拳，“哪怕追到九幽之下，也要把这怪物彻底埋葬！”

“可我们连第七祭坛的位置都不知道。”邓善建苦笑，“更何况，谁又能保证，我们现在的行动，不是正中其下怀？也许每一次反抗，都在为它提供能量？”

一时沉默。

就在此时，一道微弱的声音从林间传来。

“我知道地方。”

众人警觉回头，只见一名老樵夫拄着竹杖缓步走出，衣衫褴褛，白发如雪，左眼浑浊失明，右眼却闪烁着不属于凡人的幽光。

“你是谁？”天君剑意微动。

老人笑了笑，从怀中掏出一枚残破铜钱，上面刻着半个“赵”字，边缘布满齿痕，像是被什么东西啃噬过。

“我是第六代守门人。”他说，“也是最后一个活着的知情者。我等了八百年，只为等到你们归来。”

“守门人？”龙闻烈眉头紧皱，“传说中，每座祭坛都有专人守护，防止外人闯入。可据记载，所有守门人均已在千年前死于内乱……”

“那是假死。”老人咳嗽两声，吐出一口黑血，“我们被种下了‘伪亡咒’，肉体腐朽，灵魂却被囚禁在祭坛夹层，日日夜夜听着无辜者的哀嚎，看着一场场献祭上演。唯有当第七门即将开启时，才能短暂脱离束缚，寻找破局之人。”

他抬起手，指向南方群山：“第七祭坛，藏于‘忘川原’地下三千丈。那里本是上古冥府入口，后因天灾闭合，成为死域。赵家借机将其改造为‘养魂池’，百年来不断诱骗凡人流落其中，以悲痛、恐惧、绝望为食，滋养虚神本源。”

“为何现在才说？”赤冥仙君质问，“若你早开口，何至于让那么多无辜者白白送命？”

“因为我不能说。”老人凄然一笑，“每一任守门人都立下血誓：除非‘持剑者’亲自现身，否则不得泄露半分。而那位持剑者……”他目光落在天君身上，“必须是曾斩断命运之人。”

天君一怔。

她忽然记起，吕泽在最后一刻，将天一剑交到了她手中。

那不是传承，是托付。

“所以……你是让我去？”她问。

“不。”老人摇头，“是你带领他们去。但真正能开启破局之路的，只有一个??那个拒绝轮回的人。”

他的视线，缓缓移向邓善建。

邓善建心头剧震。

“我？可我已经失去了前世记忆，甚至连那柄玉剑都未曾真正掌握……”

“记忆可以遗忘，血脉不会背叛。”老人低语，“你是唯一一个在七次死亡中都保留了‘自我意志’的存在。你的灵魂结构早已异于常人，接近‘原型体’。只要踏入忘川原核心，你体内沉睡的契约残印便会自动激活，引导你找到‘心门’??也就是虚神真正的弱点。”

“可若我失败呢？”

“那你就会成为新的祭品，第七位仙王。”老人平静道，“而这一次，不会再有吕泽来救你。”

众人默然。

良久，邓善建深吸一口气，站起身。

“带路吧。”

老樵夫点点头，转身走入林中。众人正欲跟随，忽听天际传来一声钟响。

悠远、苍凉，仿佛来自时间尽头。

紧接着，东方天幕裂开一道细缝，一道紫气如龙腾起，直贯云霄。与此同时，四方灵气剧烈波动，无数飞鸟惊起，走兽奔逃，连大地都开始轻微震颤。

“这是……大劫将至的征兆？”师曜灵脸色发白。

龙闻烈仰望天空，神情复杂：“不，这是‘天机复苏’。吕泽虽离去，但他劈开的那道裂缝仍在影响世界规则。某些被封锁已久的真相，即将重现人间。”

果然，不过三日之后，各地陆续传来异象：

昆仑墟底浮现出一座石棺，棺上铭文记载着“初代观测者陨落纪”；

南海珊瑚林中，渔民捞起一面铜镜，镜中倒影竟是另一个世界的自己；

北境雪原一夜之间长出十万株血莲，每朵花蕊中都藏着一枚微型玉符，内容全是失踪者的临终遗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