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第六百零一章 是否有化腐朽为神奇的手段（第2页）

“通知了。”那人苦笑，“但他们说管理层集体开会，没人能接待。我也只是个行政科的小职员，实在没法做主。”

尚德没说话，径直走向侧门一扇虚掩的铁门。门后是一条昏暗走廊，墙上贴着早已过期的安全标语，地面潮湿反光。他一边走，一边伸手抚过墙皮剥落的墙面，仿佛在触摸一段被遗忘的历史。

“有人吗？”他忽然开口。

寂静中，一阵脚步声从楼上传来。不多时，一个身穿灰色工装、戴着眼镜的中年男子出现在楼梯口。他看上去四十出头，面容憔悴，眼神却锐利如刀。

“你们是谁？怎么进来的？”男子语气警惕。

“我是尚德。”尚德直视着他，“听说你是林昭？”

对方明显一震，上下打量着他：“你找我做什么？”

“聊聊芯片。”尚德平静地说，“聊聊为什么你花了国家一千八百万，结果连一片合格晶圆都没做出来。”

林昭脸色瞬间涨红，拳头攥紧又松开。

“你以为我不想成功？实验室设备三年没更新，电力供应经常中断，最基础的EDA软件都是盗版！我带着一群年轻人熬了三百多个日夜，就因为流片厂临时加价、拒绝接单，整个项目被迫延期三个月??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市场窗口期没了！客户跑了！投资人撤资了！”

他的声音颤抖，近乎嘶吼：“可没人关心这些！上面只问结果，不问过程！现在你跑来质问我为什么失败？好啊，那你告诉我，一个连生存都成问题的企业，拿什么搞创新？”

尚德静静听着，脸上没有丝毫波动。等他说完，才缓缓开口：

“你说得对。错不在你，在系统，在利益链上的每一个人，都想从这具尸体上割肉，却没人愿意输血。”

他向前一步：“但如果现在有人愿意提供资金、设备、渠道，甚至帮你搞定流片厂，让你重新启动项目，你敢不敢再赌一次？”

林昭愣住。

“你……说的是真的？”

“我不需要你马上回答。”尚德从怀中取出一张名片，放在旁边积灰的办公桌上，“三天后，我会在南长街18号召开一场闭门会议，邀请所有愿意为中国芯片事业拼一把的技术人参加。如果你感兴趣，就来。”

说完，他转身离开，步伐坚定。

回到车上，石小娥低声问：“您真打算绕过官方直接接触技术人员？这会不会太激进？”

“有时候，变革必须从底层点燃。”尚德望着窗外掠过的枯树，“官僚体系只会算账，商人只想套现，只有这些真正搞技术的人，心里还燃着火。只要有一点氧气，就能燎原。”

当天下午，消息悄然传开。

一位神秘富豪现身石小旧址，会见首席研发工程师；更令人震惊的是，他在社交平台匿名发布了一则题为《致中国半导体人的公开信》的文章，痛陈产业困境，呼吁“打破垄断、重建信任、扶持实干者”，并宣布将设立专项基金，支持国内中小型芯片企业自主创新。

短短六小时内，文章转发量破十万，评论区炸开了锅。

而与此同时，五溪市政府会议室里，气氛凝重。

“尚德这是要干什么？”一位副市长拍案而起，“未经许可擅自接触企业员工，散布煽动性言论，这是严重干扰正常招商流程的行为！”

“冷静点。”市委书记摆手，“人家没违法，也没承诺任何具体事项。再说，他背后的资源和影响力，咱们惹不起。”

“可他这么搞，会让原本就复杂的谈判更加失控！”另一人忧心忡忡，“尤其是那些技术人员，一个个都被鼓动起来了，万一闹出群体事件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