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天承运号上
“见鬼!刚刚我看到了什么?太空野狼在他妈的攻击我们的人?他们在攻打友军?!”
此时此刻,高坐在自己那由青铜铸造,镶嵌着从震旦神州各地征集而来的美玉宝石的王座上的嬴彻脸色因为自。。。
大地在震颤,天空被撕裂。轩辕战神像的一拳轰然砸落,如同开天辟地的巨斧劈入主巢核心。冲击波以超音速扩散,地面如纸张般层层掀开,岩浆从地壳深处喷涌而出,形成一道环形火墙将战场彻底封锁。那颗螺旋瞳孔的巨大眼球在最后一瞬猛然收缩,仿佛感知到了某种超越物种界限的意志??不是杀意,而是审判。
“你……不该存在。”嬴彻的声音自百米巨像中传出,不再是人类声带振动的产物,而是天地共鸣、万民低语的集合。他的意识已与九面青铜镜相连,每一面镜中都映照出一段历史:大禹治水时定鼎九州,秦皇一统六合颁布律令,汉武北伐匈奴祭天封禅,唐宗万国来朝执剑问心……无数先贤的信念顺着血脉倒流进他的灵魂,铸成不可动摇的根基。
主巢崩塌了,但并未死亡。
黑紫色的菌丝从废墟中疯狂蔓延,如同垂死巨兽的神经末梢仍在抽搐。它们不再盲目冲锋,反而开始向中心聚拢,构筑起一座由血肉与金属交织而成的高塔。塔顶悬浮着一团不断跳动的光核,形似心脏,却又散发着不属于这个宇宙的频率波动。
“它在重构……”白泽级智械统领的数据流几乎崩溃,“能量读数超出理论极限!这不是生物进化,是……神性跃迁!”
嬴彻没有回答。他正承受着难以想象的负荷。始皇甲早已熔毁,化作液态金焰包裹住轩辕战神像的核心舱。他的身体正在瓦解,细胞逐层崩解为纯粹的能量,支撑着这具象征文明意志的巨像继续运转。每呼吸一次,都有千年记忆涌入脑海,又有百年寿命燃烧殆尽。
但他不能停。
因为太一笑了。
那一声轻笑穿越空间,在所有幸存者的耳中响起,宛如洪钟震荡。“看到了吗?这才是真正的‘道’??毁灭与重生本为一体。你以为你在守护?其实你只是在加速终结的到来。”
紫微垣的废墟上空,金色竖瞳缓缓闭合。下一瞬,整片星空扭曲变形,仿佛有一只无形巨手拨动了现实的琴弦。时间出现了断层??北境雪原上的战斗画面突然重叠出另一个场景:八千年前的远古战场,青铜战车列阵于昆仑之巅,而站在最前方的帝王,赫然便是嬴彻的模样!
“不……”庄森挣扎着抬起头,嘴角溢血,“那是……初代天子?”
“不是初代。”太一平静地说,“是每一次轮回的终点。嬴彻,你并非偶然诞生,你是‘容器’计划的最后一环。每当文明濒临崩溃,我的碎片便会寄宿于最强者的血脉之中,引导他们走向统一、强盛,然后……在我苏醒之时,献祭自身,完成回归。”
画面再度变化。
母亲抱着年幼的嬴彻,在庭院中低声吟唱。阳光洒落,花香浮动。可镜头拉远后,整个院落竟是一座精密的符阵,而那位温柔女子的眼底,隐约闪过一丝金芒。
“她也是你安排的?”嬴彻怒吼,声音震碎三面青铜镜。
“她是爱过你的。”太一语气罕见地柔和了一瞬,“但她更是‘守陵人’。她的使命,就是让你成长,让你相信自己是真正的王者,直到这一刻。”
嬴彻全身剧震。
原来一切皆是谎言。
童年温情、登基大典、万民拥戴……甚至连他对震旦的热爱,是否也早已被种下种子,只为今日这一刻的臣服?
“所以呢?”他冷笑,眼中燃起更炽烈的火焰,“你就认定我会屈服?就认定凡人无法对抗神明?”
他抬起巨像之手,指向苍穹。
“听着,太一!就算我是你选中的容器,就算我的血里流淌着你的残魂??可这一生,是我自己活出来的!我见过边关将士冻僵的手指仍紧握长枪;我听过灾民在废墟中互相分食半块干粮却还说‘您先吃’;我在加冕之夜发誓:若天下有难,必以身为盾!这些,是你能算计得到的吗?!”
话音未落,第九面青铜镜轰然炸裂。
一股无法形容的力量自巨像体内爆发。那不是科技,也不是法术,而是亿万子民在危难时刻点燃的心火,顺着灵网汇聚而来。老人祈祷,孩童啼哭,士兵冲锋前的怒吼,工匠铸造兵器时的锤击声……所有声音融合成一首无名战歌,响彻寰宇。
轩辕战神像开始蜕变。
龙头生出双角,额心浮现太极印记;虎躯覆盖龙鳞,脊背裂出生机盎然的青木枝条;鹰翼展开时化作云霞翻滚,蛇尾蜿蜒间引动地脉奔流。九面破碎的铜镜悬浮四周,镜面不再映照过去,而是投射出未来可能的画面:一片焦土之上,新生绿芽破壳而出;星际舰队列阵深空,舰首刻着熟悉的篆文;甚至有一幕,是他与母亲并肩立于星门之前,笑容真实而温暖。
“不可能!”太一首次露出惊色,“凡人的信念……怎能触及时间本质?!”
“因为你忘了。”嬴彻的声音已近乎虚无,“真正的力量,从来不在神座之上,而在人间烟火之间。”
巨像骤然俯冲,双手结印,口中诵出早已失传的《归藏》真言:
>“乾元亨利贞,坤厚载物生。
>阴阳交感变,雷风相搏争。
>我今持正气,敕令鬼神惊??
>天地为炉,造化为工;万物为铜,性命为熔!此身虽毁,志不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