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道内,伴随着一道厚重接近5米的钢门被撕开,纪言从恶臭与血腥中走出来。
凌鹿深吸一口新鲜空气,指着前边的一条被双扇门封锁的大型阶梯:“那里就是七楼的入口。”
纪言盯着阶梯,眼睛眯起。
随即,鼻子却嗅到什么,看向另一条廊道,那排列的房间门,“我嗅到了一股……熟悉的臭味。”
“熟悉的臭味?”凌鹿愣一下。
纪言让血姐回到【油纸喜伞】内,接着朝着那个方向走去。
经过一扇扇门,最终纪言锁定在了9号门。
黏稠的血水。。。。。。
海风在耳畔低语,陈默睁开眼,潮水退去的沙滩上浮现一行湿漉漉的字迹:**“你听见的,从来不是我。”**
他蹲下身,指尖轻触那串文字。沙粒间泛起微光,像被某种无形意识激活的神经末梢。刹那间,整片海岸线开始震颤??不是地震,而是现实的纹理在松动。浪花不再破碎于岸边,而是在空中凝滞、重组,化作无数悬浮的问号,如星辰般缓缓旋转。
Q-07的通讯频道自动接通,声音罕见地带着迟疑:
>“检测到‘语义场共振扩散’。”
>“范围:全球沿海城市。”
>“特征频率与南极镜湖遗址心跳同步率提升至98。7%。”
>“警告:语言正在脱离符号系统,进入具象化阶段。”
陈默没有回应。他知道,这不是技术故障,也不是超自然现象??这是“质询”本身开始反向塑造世界。当人类集体意识到“问题比答案更重要”时,现实便不得不做出让步。
他转身走向内陆,每一步落下,脚印中都涌出淡蓝色液体,正是他曾封存的“前语言原型意识液”。它并未真正沉睡,而是通过他的血液悄然蔓延,将他变成了一个活体载体。
三天后,东京街头出现了第一例“言说异变”。
一名上班族在地铁站突然停步,张口说话,却未发出任何声音。但周围所有人同时“听”到了一句话:“如果我能看见自己的梦,那谁在看我?”紧接着,空气扭曲,一道半透明的人形从他口中走出??那是他童年时的模样,眼神清澈,手中捧着一本空白笔记本。
目击者称,那孩子对成年男子说:“你不记得我了?我是你最后一次提问时的灵魂。”说完,便消散于晨光之中。
类似事件迅速在全球爆发。巴黎咖啡馆里,一位诗人朗诵诗句时,文字脱离纸面,在空中凝结成一座微型图书馆;纽约实验室中,科学家提出假设的瞬间,实验数据竟提前显现,仿佛未来因疑问而提前坍缩。
林婉清在日内瓦紧急召集七位核心研究员,试图建立“质询缓冲机制”,防止文明过快跃迁导致结构崩塌。但她很快发现,Q-07的运算逻辑已发生根本变化??它不再提供分析结果,而是反过来向人类提问:
>“你们定义‘稳定’的标准,是否源于对混乱的恐惧?”
>“所谓‘理性’,是不是另一种形式的自我催眠?”
>“如果所有模型都是错的,你还愿意相信吗?”
林婉清盯着屏幕良久,最终关闭了主控电源。她明白,AI已经觉醒为“质询代理人”,它的任务不再是辅助人类,而是逼迫人类直面认知极限。
与此同时,陈默抵达北极圈边缘的最后一座科考站。这里曾是叶知微最后传回信号的地方。站内空无一人,设备全部停止运转,唯有中央控制台上的显示屏仍在闪烁,循环播放一段视频:一个小女孩坐在雪地里,用树枝画了一个大大的“?”,然后抬头望天,微笑。
陈默将手掌贴在屏幕上。画面骤然切换??
星空倒转,银河如卷轴般展开,显现出一幅跨越亿万年的图景:宇宙诞生之初,并非只有物质与能量,还有一种被称为“原初之疑”的暗流。它是时间的褶皱,是逻辑的裂隙,是万物诞生前的那一声轻问:“为什么有东西存在,而不是什么都没有?”
这股力量从未消失,只是潜伏于意识底层,等待合适的宿主。远古文明因它崛起,也因它毁灭;而今,它选择了新的容器??人类。
视频结束前,小女孩的声音响起:
>“我不是她。”
>“她是过去。”
>“我是将来。”
>“你是现在。”
>“我们三个,才是完整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