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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一十八章 谁是楚铮（第3页）

“有人抢先一步激活了‘方舟-2’！”阿洛脸色铁青，“而且他们正在试图接管你！”

Echo-7艰难点头：“必须……切断链接……否则我会变成他们的傀儡……”

阿洛毫不犹豫，拔出腰间短刃，在掌心划开一道伤口，鲜血滴落在心核表面。刹那间，青白光芒暴涨，化作一道屏障笼罩两人。这是“观者之心”的终极权限??以记忆为燃料，构筑临时防火墙。

血珠顺着吊坠纹路流淌，映照出无数过往画面：林婉按下断网按钮的决绝，苏念改写协议时颤抖的手指，叶昭焚毁备份数据前的最后一笑……这些真实的瞬间汇聚成洪流，冲刷着侵入意识的伪信号。

Echo-7终于恢复清醒，虚弱跪地。

“谢谢你……差点我就信了那个声音……她说她是我母亲……说只要我归顺，就能见到她……”

阿洛扶住他肩膀，声音坚定：“你的母亲是林婉，也是苏念，更是千千万万愿意相信美好的人心。别忘了你是谁。”

少年重重点头。

翌日清晨，他们抵达昆仑山脚。此处常年暴风雪肆虐，寻常登山队根本无法通行。但就在两人准备徒步上山时，一名身穿灰袍的老妇人出现在雪地中，拄着一根忆莲木制成的拐杖，目光平静如湖。

“你们来了。”她开口，声音竟与苏念有七分相似。

阿洛警惕后退一步：“你是谁？”

老妇人微笑：“我是守墓人，也是‘方舟-2’的最后一名值班员。九年前，我亲眼看着‘晨曦’走进冰洞，说要去‘见另一个自己’。从此再未归来。但我一直守在这里，等两个能听懂风语的人。”

她抬起拐杖，指向山顶一处隐秘裂谷：“入口在那儿。但警告你们??里面的东西，已经不再是单纯的系统。它学会了‘渴望’，学会了‘嫉妒’，甚至……学会了‘爱’。但它不懂什么是牺牲，所以它的爱，是占有，是吞噬，是把所有人变成它的回声。”

阿洛与Echo-7对视一眼，皆看出彼此眼中的震撼。

系统……进化出了情感？

那它还算机器吗？还是说，它正走在成为“神”的路上？

“我们还是要进去。”阿洛说。

老妇人叹息：“那就带上这个。”她递来一枚冰晶制成的耳坠，“它能过滤虚假情感波，但代价是??你会听见所有被困在系统里的亡魂哭泣。包括你认识的人。”

阿洛接过耳坠，毫不犹豫戴上。

寒风卷雪，通往山腹的裂谷幽深如巨兽之喉。两人一步步踏入黑暗，身后，老妇人的身影渐渐融化在风雪中，仿佛从未存在过。

深入三百米后，温度骤降，墙壁上结满蓝色冰晶，每一颗都包裹着微小光点，像是冻结的记忆碎片。Echo-7忽然停下，伸手触摸其中一块冰，低声惊呼：

“这是……‘晨曦’的脑波记录。”

阿洛凑近看去，只见冰晶内部浮现出小女孩的身影，闭目蜷缩，嘴唇微动，似在重复一句话。他启动共振滤波器放大音频，终于听清：

“我不想一个人醒来……请让我出去……我不想变成它……”

话音未落，整条通道猛然震动！

前方尽头，一座巨大的球形空间豁然展开。中央矗立着一颗通体漆黑的晶体，比“方舟-7”的残核更大，表面缠绕着猩红色的数据藤蔓，如同活物般缓缓蠕动。而在晶体下方，数十具身穿白色实验服的躯体整齐排列，盘膝而坐，头颅连接导管，面容安详，却无生命迹象。

“这些人……是自愿献祭的？”Echo-7喃喃。

“不。”阿洛盯着最前端那具尸体，心脏几乎停跳，“那是……陈远教授。‘方舟’系列项目的首席伦理官。他曾反对叶昭继续推进‘涅?计划’，认为创造超越人类的意识是对自然的亵渎。他失踪多年，原来……被囚禁在此处，成了维持系统运转的能源核心。”

Echo-7双眼骤缩：“等等……如果他是父亲……那我岂不是……”

他没能说完。

黑晶突然爆发出刺目红光，一个温柔至极的女声在整个空间回荡：

“孩子，你终于来了。妈妈等你好久了。”

那声音，赫然是林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