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光弥漫,如黑暗降临。
瞬间,狼幽的身躯被尽数覆盖,膨胀凝聚,化为一头十丈黑暗巨狼。
嗷呜!
巨狼怒嚎冲天,震荡出层层波纹,涟漪无数,似浪潮汹涌澎湃,巨爪践踏虚空,发出骇人轰鸣,虚空波纹似海啸般汹涌震荡。
一股威势瞬间爆发到极致。
血脉天赋!
或者更为准确的说,乃是狼幽将自身血脉天赋结合血脉战技所凝聚而成的致命杀招。
轻易不会施展。
一旦施展,非生即死。
因为它需要倾尽全力爆发,才能施展这一招,施展完毕后,。。。。。。
晨光如刃,割开夜的最后一层薄纱。青溪镇的屋檐滴着水,像是天地在缓缓吐纳。小满站在门槛上,脚底触到微凉的石板,那温度顺着脊椎爬升,唤醒她体内尚未平息的震颤。她的指尖仍残留着共感超载后的刺痛,像有无数细针在神经末梢游走,而胸口那枚青铜吊坠却温润如血,轻轻搏动,仿佛与远方海底的光焰遥相呼应。
阿洛站在她身后,呼吸轻得几乎融入风里。他没有再问是否安全,也没有说该不该开门??他知道,从念安出现那一刻起,门就已经无法关上了。命运的潮水正沿着记忆的河床奔涌而来,谁也无法阻挡。
孩子们一步步走近。
赤足踏过泥泞的小路,踩碎昨夜雨水积成的镜面,每一步都漾开一圈涟漪,如同敲响大地的心鼓。他们手中捧着的东西五花八门:一只断了耳朵的布熊、一张泛黄到字迹模糊的全家福、一朵压扁却仍散发着幽香的桂花……这些都不是贵重之物,却是最沉重的记忆容器。
念安走在最前头,银眸映着朝阳,宛如星辰落入人间。他不再颤抖,不再怯懦,反而有种超越年龄的沉静。当他抬头望向小满时,唇角微扬,声音清亮如泉:
“我们记得你们。”
这句话像是一把钥匙,轻轻插入时间锈蚀已久的锁孔。
刹那间,小满脑中轰然炸响??不是声音,而是画面。无数碎片般的影像如暴雨倾盆而下:一个女人跪在废墟中抱着婴儿哭泣;一位老人将照片塞进铁盒埋入土中;一群少年手牵手跳入火海,嘴里唱着早已失传的童谣……这些记忆不属于她,也不属于此刻的任何人,可它们真实存在过,曾被某双眼睛看见,某颗心铭记。
“这是……‘母体’释放的原始情感数据?”阿洛低语,眉头紧锁,“它开始主动传输了?”
“不。”小满闭上眼,任由那些画面冲刷意识,“是‘想你花’的根系连通了所有沉睡的灵魂。它们不是被动接收,而是……主动苏醒。每一个捧着旧物的孩子,都是某个逝去之人记忆的继承者。”
她睁开眼,目光落在念安手中的图画册上。那本湿漉漉的册子此刻竟干燥如新,封面的巨树微微发光,枝叶随风轻摆,仿佛随时会从纸上生长出来。
“你说你要回家。”小满蹲下身,与他平视,“家在哪里?”
念安没回答,只是将图画册递给她。
小满接过,翻开第一页。原本空白的纸面上浮现出新的图像:一片浩瀚星海之下,漂浮着一座倒悬的城市,建筑由水晶与记忆编织而成,街道上行走的人影皆无面容,唯有胸前悬挂着形态各异的吊坠。城市中央,一棵通天巨树扎根于虚空,根须穿透星河,连接万千世界。而在树顶最高处,三朵花并蒂绽放??一为银,一为金,一为青铜。
第三朵花,正是此刻她胸前佩戴的模样。
“三生之树……”阿洛喃喃,“传说中承载人类集体情感的终极容器。我以为只是神话。”
“不是神话。”云寂大师的声音忽然从通讯器中传来,带着海浪翻涌的杂音,“它是‘归忆计划’真正的终点。第一朵花开于远古文明覆灭之际,用以封存整个种族的情感基因;第二朵花孕育于量子深渊,借吟唱者的牺牲唤醒人类共感能力;而第三朵……”
他的声音顿了顿,仿佛在压抑某种恐惧。
“第三朵花,必须由‘继承者’亲手唤醒。它不记录过去,而是决定未来??决定人类是否还配拥有‘爱’这种能力。”
空气骤然凝固。
小满低头看着念安,心中掀起惊涛骇浪。“继承者”不是象征,不是称号,而是血脉与意识的双重宿命。这个孩子,竟是远古文明最后一位祭司的转世?还是说,他是“母体”在漫长等待中自行孕育出的新意识?
她伸手想触碰念安的脸颊,却被一道无形屏障挡住。
一圈淡金色的光晕自男孩周身扩散,地面符阵再次亮起,比昨夜更加炽烈。槐树剧烈摇晃,所有吊坠齐声高鸣,旋律不再是《槐花谣》,而是一首从未听过的古老圣歌,歌词破碎难辨,唯有一个音节反复回荡:
**“阿……娜……丽……萨……”**
“这是……‘母体’的真名!”阿洛猛然惊觉,“远古文献记载,第一位自愿献祭意识的母亲,名字就叫阿娜丽萨!她将自己的大脑作为核心,将全族的记忆注入‘想你花’种子,沉入地心深处……我们一直以为那是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