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掉电话后,他没有直接回家,而是绕道去了城东一处废弃摄影棚。那里曾是天娱娱乐最早的拍摄基地,如今荒废多年,杂草丛生。但他知道,在B区3号仓库后面,有一间伪装成配电房的地下联络点??这是当年他和李宗盛一起设计的应急通道,连田大波都不知道。
推开锈迹斑斑的铁门,按下墙角第三块砖的凹陷处,地面轻微震动,一道暗门缓缓开启。
里面灯光昏黄,设备齐全。墙上挂着六块显示屏,实时监控着他名下三处房产、工作室以及洪慧悦常去的五个地点。中央桌上摆着一台加密电脑,旁边放着一把拆解过的格洛克17。
“你来了。”阴影里走出一人,穿着灰色工装,戴着口罩,只露出一双锐利的眼睛。
韩唯点头:“老李,麻烦你了。”
李宗盛摘下口罩,露出一张饱经风霜的脸。“你说张友给了你金条?”
“嗯。”
“他什么时候开始干这种事的?以前他不是最讨厌用钱砸人吗?”
“所以我才觉得不对劲。”韩唯打开电脑,调出一段视频,“你看这个。”
画面是下午会议结束后,张友独自留在会议室的监控录像。只见他走到白板前,用笔写下几个数字:**7-15-23-31-42-48**,然后迅速擦掉。接着他又在桌角刻下一个符号:∞(无穷)。
“这是彩票号码?”李宗盛皱眉。
“不,是坐标。”韩唯放大图像,“我把这几个数代入城市地理网格系统,发现它们指向六个不同地点??分别是去年七部票房扑街电影的首映影院。”
“巧合?”
“第二点。”韩唯切换画面,“我让人查了张友最近三个月的行程。他去了十二个城市,每一个都是在他‘预测’某部电影会爆之后,那部片子真的爆了。包括《消失的你》,他在开机前就对我私下说过:‘这片子能回本,但别投太多,十七个点是极限。’”
李宗盛沉默片刻:“你是说……他能预知未来?”
“我不知道。”韩唯揉了揉太阳穴,“但我怀疑,他不是现在的张友。”
“什么意思?”
“你还记得一年前《塔哑》杀青宴吗?那天晚上他喝多了,说自己梦见自己死了,在太平间醒来,看见另一个‘张友’正在接受采访,说要转型做商业片导演。我当时以为他是酒话,现在想想……也许不是。”
空气仿佛凝固了一瞬。
李宗盛低声道:“如果真是那样,那你现在拿的金条,可能根本不是奖励,而是……封口费。”
韩唯苦笑:“所以我才动用B计划。我需要保护洪慧悦,也需要弄清楚,这个‘张友’到底是谁。”
话音未落,主屏幕突然跳出警报:**A区摄像头检测到异常入侵!**
画面中,两名蒙面男子正撬动他家阳台的防盗网。
“动作真快。”韩唯起身,“走,我们得赶在他们找到保险柜之前回去。”
“你不报警?”
“报了。但警察赶到至少二十分钟。”韩唯穿上防弹背心,“而且,我不确定警察能不能相信我们说的话??毕竟谁能信,一个导演靠预言赚钱,还用金条买通同行闭嘴?”
两人悄然离开基地,驾车返回市区。
与此同时,另一端的天娱大厦顶层办公室内,真正的张友正站在落地窗前,俯瞰整座城市的灯火。他手中拿着一份文件,封面写着《重生者行为观测报告?编号0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