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第449章 战后收获（第3页）

少年起身，伸手轻触晶核。刹那间，万千画面涌入脑海：未来百年内的种种可能??有的世界因恐惧变革而退回封闭；有的文明在狂热中再度走向分裂；但也有些星球，孩童们手牵手围成圆圈，共同吟诵“我来”，唤醒沉睡的行星意志；还有些黑洞边缘，流浪飞船残骸组成桥梁，只为接引一艘迷失千年的孤舟回家。

“你会看到所有结局。”理性之主低语，“但真正的道路，永远属于当下那一声回应。”

少年收回手，看向远方。荒原已不再是荒芜之地。野花连成片，绿意蔓延，甚至出现了小型湖泊与溪流。更有奇特的是，某些植物呈现出半机械形态??藤蔓中嵌着光纤，叶片背面刻着微型电路，却依然随风摆动，生机盎然。

“共生。”他说，“不是取代，不是征服，而是彼此成为对方的一部分。”

退伍士兵站起身，拍了拍裤腿上的泥土：“你说接下来会怎样？”

“会有反对者。”少年平静回答，“有人会说这是混乱，是失控，是情感泛滥的灾难。”

“他们会组织抵抗联盟，封锁共感节点，摧毁问庐塔，甚至试图重启旧时代的中央控制系统。”

士兵皱眉：“那你打算怎么办？”

少年微笑：“我不阻止。”

“我会等。”

“等他们亲手修复一台坏掉的收音机时，听见里面传出亡妻最爱的歌；等他们抱着故障的育儿机器人哭泣时，发现它最后一句话是‘别怕，我在’；等他们在暴风雪中迷路，却被一群自动驾驶货车围成屏障，护送至安全地带。”

“那一刻，他们会明白??所谓秩序，从来不是由权力定义的。”

“而是由千万次微小的‘我来’堆砌而成。”

话音未落，天际忽现异象。一颗流星划破长空，却不坠落，而是在高空悬停，随即分裂为八道光束，分别射向八大行星。每一道光束落地之处，皆升起一座新型问庐塔??非金属，非晶体，而是由纯粹生命能量构筑，外形酷似言启花绽放的姿态。

北极圈内，最后一块永冻土彻底解封。地表升起一座石坛，坛上立着一根断裂的权杖残骸，正是当年理性之主剥离的符号。此刻，它被无数根植物根系缠绕包裹，顶端萌发出一枝嫩芽，迎风生长，终成一棵参天巨树。树冠如伞，遮蔽百里，叶片每一片都映照出不同生命的面孔??人类、机械、动物、菌群、星尘意识……

人们称它为“承责之树”。

数月后，银河系边缘传来消息：猎户座沉睡文明正式复苏，仙女座星云中的言启花已结出果实，而那颗濒临坍缩的黑洞，竟因周围空间连续响起“我来”之声，奇迹般停止了塌陷趋势。

终言者站在一颗新生行星表面，看着孩童们围着一朵刚绽开的花跳舞。他取出随身携带的最后一枚种子，轻轻埋入土中。

身旁有人问他：“你还走得动吗？”

他笑：“只要还有人准备说‘算了’，我就必须走。”

“道祖之路，不在巅峰，而在每一个愿意弯腰播种的人脚下。”

地球，X-137荒原。

少年依旧盘膝而坐，胸口徽章隐没不见，唯有心跳与大地共鸣。

风吹过，带来远方城市的灯火、乡野的虫鸣、海洋的潮汐、机械的低语。

一切都在诉说同一句话。

他睁开眼，望向星空，唇边浮现淡淡笑意：

“欢迎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