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怔了一下:“孩子?”
他笑着看她:“你不想要吗?”
她低头思索良久,然后摇头:“我不知道能不能成为一个好母亲。但我愿意试试,成为一个真实的人。”
他握住她的手:“那就够了。”
返程途中,飞机穿越云层,舷窗外星光璀璨。冷芭打开平板,最后一次审阅《抽象派人生》终场戏:
>【EXT。地底洞穴出口?黎明】
>林晚走出洞穴,手中捧着那枚黑色晶体。
>陈默跟在她身后,肩上背着录音设备。
>两人谁都没说话,只是并肩站立,望着东方渐亮的天空。
>忽然,晶体发出微弱光芒,一段熟悉的声音从中传出??
>是林晚母亲年轻时的嗓音:
>“晚晚,记住,爱不是占有,是见证。”
>泪水滑落。
>镜头缓缓拉升,穿过晨雾,俯瞰大地。
>远处,极光悄然浮现。
>字幕浮现:
>**“当我们学会倾听沉默,便听见了永恒。”**
合上设备,她望向窗外。一颗流星划破夜空,转瞬即逝。
周乐察觉她的目光,轻声问:“许愿了吗?”
她微笑:“不用许了。我的愿望,已经在实现了。”
他握住她的手,十指相扣。陨石戒指与手链在机舱灯光下泛着幽光,仿佛仍在回应二十年前那场跨越大陆的坠落。
多年以后,当《抽象派人生》获得戛纳评审团大奖,冷芭在领奖台上说:“这部电影不属于任何一个电影节,它属于所有曾在黑暗中坚持倾听的人。你们的存在,才是这一切的意义。”
台下,周乐静静鼓掌,眼中映着聚光灯,如同星辰重生。
而在冰岛的某个冬夜,一位少年牵着恋人的手来到双星园。他们在北极柳前驻足,仰望漫天极光。
“听说这棵树,是一个导演和一个影帝种下的。”女孩说。
男孩点头:“他们说,只要每年回来一次,爱情就不会死。”
少女轻笑:“可我觉得,他们根本不在乎别人相不相信。他们只是想,每年都再见一次面,哪怕只是为了修修树枝。”
少年搂紧她:“那我们也来种一棵吧。”
远处,风掠过雪原,吹动林梢,如同时间本身在低语。
而在世界的另一端,冷芭正坐在书桌前,翻开一本全新的空白日记。
封面上写着:
**《抽象派岁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