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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1章 蚍蜉撼树（第3页）

‘影’没有回答，只是静静注视着另一个自己。

两人对峙良久，终于，‘影’开口：“你说得没错。人性确实贪婪、自私、易怒、善变。但我依然选择相信改变的可能性。哪怕只有一人愿意放下仇恨，这条路就有意义。”

“天真！”真零怒吼，“那你可敢与我赌一场？！若世人三年后仍战火纷飞，你便承认失败，让我接管一切，将忍界化为永恒炼狱！”

‘影’沉默片刻，缓缓点头：“好。我答应你。”

刹那间，两股完全相反的力量碰撞在一起??一边是重建的意志，一边是毁灭的执念。整个空中神殿剧烈摇晃，法阵出现裂痕，七颗星辰黯淡闪烁。

羽衣小姐咬破手指，迅速结印：“以我之命，续契一刻！”鲜血喷洒而出，在空中化作新的符文，修补即将崩溃的契约时限。

弥彦等人亦纷纷出手，用自己的生命力维系法阵运转。他们的身影渐渐变得透明，仿佛随时会消散于风中。

“别浪费我们的心意。”弥彦笑着对长门说，“这一次，让我真正为你挡一次刀。”

长门泪流满面，重重点头。

最终，在众人的牺牲下，【愚者之契】得以完整激活。真零发出不甘的嘶吼，被强行封印回裂缝之中，而那道裂缝也在血月下缓缓闭合。

一切归于平静。

‘影’的身体开始崩解，化作点点荧光，随风飘散。他的面容恢复少年模样，眼神却依旧深邃如海。

“自来也……”他轻声呼唤。

“我在。”白发忍者上前一步，单膝跪地。

“帮我记录这一切。不要美化，也不要丑化。告诉后人，我不是救世主，只是一个犯下无数罪行、却仍想尝试做点好事的骗子。”

说完，他最后看了一眼这个世界??曾经充满谎言与暴力，却也孕育过友情、爱情与希望。

然后，消失了。

没有轰鸣，没有闪光，就像一阵风吹过，带走了最后一片落叶。

空中神殿缓缓下降，最终落在雨隐村中心，化作一座巨大的石碑。碑文只有一行字：

>**“忍者已死，愿人长存。”**

三年后。

木叶村外的山坡上，一位老人坐在轮椅中，手中捧着一本泛黄的手稿。他银发斑白，独眼含泪，正为一群孩子讲述一个关于“影”的故事。

“他是个骗子，骗了所有人；可他又是个最诚实的人，因为他从未说自己是好人。”

小女孩举手问：“那他是坏人吗？”

老人摇头：“我不知道。但我知道，自从那天以后，再也没有人死于忍术之下。”

远处，田野间稻浪翻滚，几个孩童追逐嬉戏，笑声清脆。

其中一个小男孩摔倒了，却没有哭，而是被同伴扶了起来。

他们甚至不知道什么叫“忍者”。

而这，正是‘影’想要的结果。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