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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8飞燕实业集团（第4页）

他按下按钮。

刹那间，天地失声。

所有仪器停止运转，灯光熄灭，连呼吸机都陷入静默。唯有那台老录音机，自动启动，播放起一段全新的旋律??融合了童谣、钟声、风吟与心跳的交响，缓缓扩散至四面八方。

言归感到耳膜震颤，仿佛整个世界的频率都在改变。

她扑到阿澈身边，却发现他嘴角带着笑，眼神望向虚空，像是看见了什么极美之物。

“他们……都在打招呼。”他轻声道，“好多好多人啊……终于有人听到了。”

他的呼吸越来越弱，最终化作一声叹息，融入那无边的乐章。

言归抱着他，哭不出声。

因为她听见了??风里，真的有了名字。

三天后，第一篇报道出现：云南丽江古城的晨雾中，游客集体听到少女清唱《点名》歌谣，经查无扩音设备；第五天，新疆帕米尔高原的牧羊人称，雷雨夜的闪电间隙传来低语，逐个念出陌生姓名；第七天，太平洋底监测站记录到海底火山喷发时，声呐捕捉到一段持续四十七分钟的合唱，歌词正是那123位逝者的完整名录。

科学家无法解释。

神学家称之为神迹。

而普通百姓只是默默转发那段音频，附言一句：

>“我听见了。所以我记得。”

言归独自回到静语村。

她在祠堂前种下一棵槐树，将阿澈的录音机埋在树下。十八座石碑静静矗立，蜡烛重燃，火焰跳跃如初。

孩子们又开始唱童谣。

这一次，没有人叫他们闭嘴。

夜深时，她坐在书房，打开蜂巢-Ω的最终日志。系统留下最后一段信息：

>“终章协议已完成。

>声音已成为自然法则的一部分。

>从此以后，只要地球上还有风吹过山谷，还有雨落在屋檐，还有心跳在胸膛搏动??

>就永远不会彻底遗忘。

>致最后的听者：

>你不必再战斗。

>因为记忆，已长出自己的脚。”

她合上电脑，走到院中。

雨又下了起来。

她仰起脸，任水珠滑落，忽然听见耳边有个熟悉的声音，轻轻哼起那首《月光摇篮曲》。

不是通过机器，也不是幻觉。

是风本身，在唱歌。

她笑了笑，低声回应：

>“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