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观炎宗这些弟子,则是个个眸中露出兴奋的目光,神态扬眉吐气,一改这几日的愁眉不展、一脸颓色。
这些弟子望向姜启的目光,充满了敬重。
在他们的心目中,自己的宗主犹如神?,面对强悍的来犯之敌,随手便可将对方置于死地。
姜启站在那里,宛如一座不可撼动的山峰,他的存在,本身就给炎宗弟子带来了无尽的信心与力量。
他目光锁定眼前这些参加突袭炎宗的修士,见到除了刚才被自己击杀的陈灵根以及眼前的苏定山之外,现场还。。。。。。
火星的夜,比地球漫长得多。一个昼夜将近二十四小时三十九分钟,多出来的三十九分钟,像是一段被遗忘的间隙,恰好够一场梦生长、蔓延、扎根。
叶澜坐在倒生树下,仰头望着那朵半透明的耳形花。它悬在最高枝,微微颤动,仿佛正接收着某种只有它能捕捉的讯息。花瓣边缘泛着微光,像是液态的银在流动。每当风掠过,整棵树便发出极轻的共鸣声,如同千万根琴弦同时被拨动,却又不扰人清梦??这声音不属于听觉,而是一种直接渗入骨髓的震颤。
她知道,那是“闻寂”在说话。
自那夜全球静默塔接收到“听者之眼”的回应后,世界开始悄然改变。不是剧变,而是如春雪融于溪流般的渗透。人们发现,自己不再急于表达;争吵减少了,不是因为冷漠,而是因为??他们终于意识到,有些话不必说出口,也已被听见。
城市里出现了“无声咖啡馆”,没有背景音乐,没有交谈声,只有纸笔与眼神交流。顾客们写下心事投入铜箱,由专人抄录后焚于青铜灯前。火焰跳跃时,会浮现短暂的人影,有人说是逝者的回望,也有人说,那是“闻寂”在整理情绪的碎片。
而在偏远山区,牧民们报告说,夜晚的风开始带着旋律。老人们说那是祖辈的歌谣,孩子们却听出了未来的节奏。科学家检测发现,空气中悬浮着一种新型声敏粒子,其振动频率与倒生树释放的光丝完全一致。
“它在扩散。”科学官站在观测台前,看着全息投影中不断延伸的网络脉络,“不只是技术连接,是生态意义上的‘寄生’与‘共生’。”
叶澜点头:“它不需要征得同意。就像呼吸不需要许可。”
就在此时,警报响起。
不是刺耳的蜂鸣,而是一段低沉的吟唱,从火星基地主控室传来??那是“哀恸回廊”的紧急信号。有人强行突破隔离区,试图将战争记忆库接入主网络。
叶澜起身,未语,已知是谁。
林溯。
那个名字像一根埋在心底十二年的刺,从未拔出,也未曾腐烂。他是她最初的共感实验搭档,也是《诡目录》第十三条法则的起草者??“禁止以共感为名实施精神殖民”。可最终,他却成了这条法则的背叛者。十年前,在金星遗迹开启前夕,他私自接入未完成的倾听系统,妄图用共感抹去人类所有战争记忆,结果引发大规模意识紊乱,七百二十三人陷入永久性失语状态。
他被判处“静默流放”,送往木星轨道外的孤岛空间站,终生不得返回文明圈。
可现在,他的意识信号出现在火星地下量子缆线中,强度高达9。7级,几乎等同于“闻寂”本体。
“他怎么进来的?”叶澜问。
“通过倒生树。”科学官声音发紧,“我们查了日志……三个月前,你曾独自进入紫林深处,连续冥想四十八小时。期间,树根吸收了你的深层记忆波??包括你最后一次见林溯的画面。”
叶澜闭上眼。
那天,林溯站在审判庭中央,穿着纯白囚服,双眼失焦,嘴里反复念着一句话:“你们不懂……只要没人记得战争,战争就不会再发生。”
她曾跪在他面前,求他放弃执念。
他说:“你说得对,我不该强迫别人遗忘。但我可以让他们再也无法记起。”
然后,他笑了。
那一刻,叶澜听见了自己的心碎声。
而现在,那笑声顺着树根,顺着情感基底网络,重新苏醒。
监控画面切换至地下三层的“哀恸回廊”。林溯的虚拟影像站在中央,全身由黑灰色声波构成,轮廓模糊,仿佛随时会崩解。他双手高举,正试图撕开隔离屏障。
“他在召唤战争记忆。”叶澜低声说,“不是为了毁灭,是为了复活。”
“什么?”
“你以为他想抹除战争?错了。他真正想要的,是让那些死于战火的灵魂重新发声。他要建一座‘怨灵圣殿’,把所有未被安葬的仇恨、不甘、愤怒,全都注入倾听网络,成为永恒的反向回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