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顶宗高大、气派的议事大厅内,烛光摇曳,玄顶宗与神熊门的诸多高层汇聚于此,气氛紧张而肃穆。
栾崇禁与章存善两位资深长老也在现场就座。
自打他二人回到玄顶宗后,两宗立刻举行联合议事。
两人首先就这次突袭炎宗失利的事情,做了简单介绍。栾崇禁主述,章存善则随时补充。
此刻,坐在中央主位左侧的一位中年男子,面色阴沉似水,冷声问道:
“你确认他们都是自愿加入炎宗的?”
此人正是玄顶宗宗主,苏宝峰。
“回宗主话,苏。。。。。。
林溯的跃迁艇撕裂亚空间薄膜,舷窗外的星光被拉成细长光带,如同时间之河倒流。他没有设定坐标,只将导航系统接入“静舟号”最后一次传回的日志残片??那是一段无意义的杂音,夹杂着类似婴儿啼哭与金属摩擦的混合频率。但他知道,这并非故障信号,而是某种尚未被破译的**语言形态**。
跃迁持续了十七个标准时。当艇身重新稳定于实相空间,眼前景象令他屏息:一颗灰蓝色星球悬浮在虚空之中,大气层外缠绕着无数透明丝状物,宛如神经网络般脉动不息。这些丝线源自星球表面一座巨大蜂巢结构,正是终聆之树的宇宙投影??它已不再局限于单一世界,而是通过意识共振,跨维度生长。
“原来你早就来了。”林溯低声说,仿佛对着空气说话。
通讯频道自动接通,传来一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声音:“不是我来了,是你终于听见了。”
是阿萤。
但她的声音不再属于某个具体位置,而是弥漫在整个空间场中,像是从每一寸金属壁、每一道气流波动里渗出。她已成为一种存在形式,而非个体生命。
“你在哪?”林溯问。
“我在所有愿意沉默的地方。”她说,“而你现在要做的,不是寻找‘静舟号’,而是放下‘拯救者’的身份。”
林溯闭上眼。他想起自己这一生都在试图修复什么:共感崩塌后的信任裂痕,信息洪流冲刷下的人格碎片,还有那些因过度连接而碎裂的灵魂。他总以为只要再努力一点,就能重建平衡。可如今才明白,真正的治愈,并非缝合伤口,而是允许伤口呼吸。
“教人们如何好好告别……”他喃喃重复阿萤的话,“可如果他们不愿放手呢?”
“那就陪他们走到最后一刻。”阿萤的声音柔和下来,“就像母亲看着孩子第一次走路,明知道他会摔,也不去扶。因为痛,也是成长的一部分。”
林溯睁开眼,启动艇载探测仪。数据显示,这颗星球的地表温度适宜,氧气含量略高于地球,但生物电活动异常密集。更诡异的是,整个大陆板块呈现出缓慢旋转的趋势,周期恰好为二十四小时??与人类清醒-睡眠节律完全同步。
他决定降落。
跃迁艇穿入云层时遭遇强烈电磁扰动,仪表全部失灵。最后几秒,他看到地面浮现一片巨大的环形平原,中央矗立着一座石质高塔,外形酷似人类耳廓的剖面图。塔顶嵌有一枚不断开合的晶体瓣膜,每一次开合都释放出低频声波,肉眼不可见,却让空气微微震颤。
着陆后,林溯穿上轻型防护服,背起便携式记录仪走出舱门。雪白的沙地踩上去柔软如絮,不留痕迹。风很轻,带着微弱的咸味,像是泪水蒸发后的余韵。
走了约莫半小时,他遇见第一个“人”。
那是一个身形佝偻的老者,穿着粗麻织成的长袍,脸上布满纵横交错的刻痕,每一道都似乎记录着一段被遗忘的对话。他手中握着一根骨杖,顶端雕刻着双耳交叠的图案。见到林溯,老人并未惊讶,只是缓缓跪下,将骨杖插入沙中,双手合十贴于额前。
林溯愣住。“你认识我?”
老人摇头,用沙哑嗓音说:“我不认识你,但我听见你的脚步里有愧疚。那是只有背负过太多声音的人才会有的节奏。”
林溯心头一震。
“你们那个时代的人,总想替别人记住悲伤。”老人站起身,指向远处高塔,“可我们学会了另一种方式??把记忆还给风。”
“怎么还?”
“说出来,然后不再执着于回应。”老人微笑,“我们每天都会去塔底诵念亡者的名字和故事,直到声音穿透那枚晶体瓣膜。它会吸收语义中的情绪浓度,转化为能量维持塔体运转。当一个人的故事被讲述满三百遍,他的名字就会从我们的口中消失,进入‘无声之库’。”
“所以你们是在……释放他们?”
“对。不是遗忘,是成全。”老人望向高塔,“你知道最开始是谁教我们这样做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