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敏呼吸一滞。
归墟?
那不是传说中的禁忌之招吗?
据说当年姜离正是施展此招对抗域外魔尊,虽重创敌人,自身却形神俱灭,只留下一杆断枪插在赤魇山顶,至今未腐。
而现在,这一式……竟然真的存在!
他闭上眼,脑海中浮现出《十绝枪法》前九式的演化轨迹:断江、裂云、穿月、破虚……每一式都在突破极限,而最后一式“归墟”,则是彻底打破规则本身。
“以枪证道……”他喃喃,“不是杀人,而是斩断因果,破除轮回?”
他不敢细想。
但眼下,面对厉无赦这样的对手,或许唯有拼死一搏,才有生机。
比赛当日,天空阴沉,乌云压顶。
中央擂台已被加固三层防御阵法,以防战斗余波波及观众。厉无赦率先登场,一身黑袍猎猎,脸上覆着半张火焰面具,露出的右眼猩红如血,仿佛燃烧着永不熄灭的怒焰。
他一开口,声音如熔岩滚动:“徐敏?就是你在试剑会上得了太虚道痕?”
徐敏持枪而立,平静道:“是我。”
“很好。”厉无赦冷笑,“正好拿你祭我的焚天业火!让我看看,所谓的‘天命之子’,到底有多硬的骨头!”
话音未落,他猛然踏步,整座擂台瞬间升温,地面龟裂,岩浆般的赤红纹路蔓延开来。一股恐怖威压席卷全场,连观礼台上的长老们都纷纷撑起护罩。
徐敏眼神一凝,立刻运转《龙象般若金刚体》第七层,全身肌肉鼓胀,骨骼发出低沉轰鸣,硬生生扛住这股压迫。
“断江!”
长枪横扫,携千钧之势劈向厉无赦。
“铛!!”
火星四溅,厉无赦竟徒手接下这一击,手掌毫发无损,反震之力却让徐敏虎口崩裂,鲜血顺枪杆滑落。
“太弱了。”厉无赦狞笑,“你以为靠一套残缺枪法就能与我抗衡?告诉你,我在焚天宗地火池中浸泡十年,肉身早已超越凡胎,踏入‘涅?体’门槛!你的一切攻击,对我而言不过是挠痒!”
说罢,他右拳轰出,一团幽蓝色火焰腾空而起,化作一只火鸦扑来。
徐敏闪避不及,左肩被擦中,顿时皮开肉绽,焦臭弥漫。更要命的是,那火焰竟顺着伤口钻入体内,疯狂侵蚀经脉!
“业火入体……糟了!”他心头剧震。
这种火不是普通真火,而是凝聚了怨念与杀意的“心魔业火”,专门焚毁神识,一旦失控,轻则走火入魔,重则当场癫狂!
危急关头,他猛地咬破舌尖,喷出一口精血,同时催动《太虚真经》中的“净心诀”,以意志之力强行压制体内躁动的火焰。
与此同时,识海中“太虚”古字再次微亮,洒下一缕清凉金光,暂时护住神魂。
“还差一点……只要再撑片刻……”
他强忍剧痛,开始回忆“破虚式”的精髓??以意破形,无形无相。
渐渐地,外界喧嚣远去,他的感知变得异常敏锐。风的速度、对手呼吸的节奏、火焰跳动的频率……一切都慢了下来。
“找到了……”
他忽然睁眼,枪尖轻颤,不再追求力量,而是捕捉那一瞬的“空隙”。
“破虚!”
无声无息的一枪刺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