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承宣强行运转真元,压下翻腾的气血,稳住微微颤抖的身形。
他低头看了眼手掌,又抬眼看向对面气定神闲的陈庆,心中震动如潮水般翻涌。
他还有压箱底的神通秘术未曾施展,但对方同样连背后的玄龙枪都。。。
夜色如墨,寒风卷着枯叶在青石巷中打着旋儿。林玄披着一件旧麻布斗篷,蹲在城西破庙的角落里,手里攥着半块冷硬的干饼,一口咬下去,牙缝里都渗出沙砾感。他眯着眼望着庙中那尊倒下的泥塑神像,脸上裂纹纵横,像是被岁月和风雨一同剥蚀过。
“十一月了……”他低声喃喃,声音干涩得像砂纸磨过木头。
三个月前,他还只是大周边陲小城的一个杂役弟子,每日扫地挑水,连外门功法都摸不着边。可自从那夜在后山捡到那枚青铜残片,一切便悄然变了。残片上刻着晦涩古文,起初他一个字也不识,只觉入手冰凉,夜里总做怪梦??梦见自己站在一片血海之上,脚下是无数断裂的兵器,头顶悬着一轮漆黑如墨的太阳。
后来他才知道,那是《太初冥经》的残页,传说为上古圣人所留,修之可通幽冥、逆生死。但他不敢张扬,只能偷偷修炼。每晚子时运转心法,体内便有一股阴寒之气自丹田升起,顺着奇经八脉游走,痛如刀割。可坚持一个月后,他的感知变得敏锐,力气翻倍,甚至能在黑暗中看清三丈内蚊蝇振翅。
可代价也随之而来。
他的头发开始一撮撮脱落,肤色愈发苍白,指尖常年冰冷。更可怕的是,每当月圆之夜,耳边总会响起低语,仿佛有无数冤魂在他脑中哭嚎。有一次他失控,差点掐死同屋的杂役师兄。从那以后,他便搬到了这破庙,独居修行。
“还差一点……就差一点。”林玄吞下最后一口干饼,将碎屑拍净,盘膝坐下。他闭目凝神,默念口诀:“太初无形,万化归冥;吾以魂引,通天彻地。”
随着咒语落下,体内的阴寒之气骤然涌动,如同江河决堤。他的皮肤泛起一层淡青色,呼吸渐渐微弱,心跳几近于无。这是《太初冥经》第一重境界??“假死藏息”,可在短时间内模拟死亡状态,躲避探查。
突然,庙外传来脚步声。
很轻,但林玄依旧听见了。三个人,步伐整齐,靴底压着青砖发出细微震颤,显然是受过严格训练的武者。
“确定在这?”一道沙哑男声响起。
“属下亲眼所见,林玄这几日都在此栖身。”另一人恭敬回应,“而且……他最近行为诡异,白天几乎不出门,夜晚却常往乱葬岗方向去。”
“哼,果然是他。”第三人冷笑,“难怪宗门察觉不到灵气波动,原来练的是禁术!《太初冥经》早已被列为邪典,此人勾结外敌,窃取秘典,罪不容诛!”
林玄心头一紧,双眼仍闭,气息维持平稳。他知道来者是谁??玄霄宗执法堂的人。这几日他刻意收敛踪迹,没想到还是被人盯上了。
“动手吧,活捉带回,若反抗,格杀勿论!”
话音未落,一道凌厉掌风猛然袭来,直击他天灵盖!
林玄猛地睁眼,身形暴退,背后重重撞在墙上,尘土簌簌落下。他来不及调息,右手在地上一抹,抽出一把锈迹斑斑的短刀??这是他藏在墙缝里的保命武器。
三人皆着黑袍,胸前绣着银色云雷纹,正是执法堂标记。为首者面容冷峻,腰间佩剑未出鞘,却已有森然剑意逼人。
“林玄,你可知罪?”那人冷冷道。
“我何罪之有?”林玄喘着气,握刀的手微微发抖,但眼神毫不退缩。
“私修禁术,扰乱宗门秩序,勾结魔道余孽,证据确凿!”执法者冷喝,“交出《太初冥经》,束手就擒,或可免一死!”
林玄心中冷笑。什么魔道余孽?那枚残片明明是从宗门藏书阁最底层的废墟中挖出来的,上面还有前任掌门的封印痕迹。若真是禁术,为何会被遗弃在那里?只怕是有人故意设局,等他上钩。
他不动声色,缓缓后退一步,脚尖触到一块松动的地砖。
“我不知你在说什么。”他说,“我只是个杂役弟子,哪来的资格接触什么《太初冥经》?你们怕是搞错了。”
“冥顽不灵!”左侧一人怒吼,拔刀扑来。
刀光如雪,劈向林玄脖颈。
电光火石之间,林玄眼中闪过一丝幽蓝,体内阴寒之气瞬间爆发。他没有闪避,反而迎着刀锋冲上去,在对方惊愕之际,左手成爪,精准扣住其手腕,右脚横扫腿根,顺势矮身,短刀自下而上刺入对方肋下!
鲜血喷溅,那人惨叫一声,倒地抽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