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面面相觑,有人笑出声来。
“班长疯了吧?”
“是不是被踢懵了?”
李基却不恼,只是从口袋里掏出一块黑色晶体,那是他在扑救时无意间从鲨宝身上蹭下来的碎片。
“这是什么?”马内利接过一看,晶体竟在他掌心微微发光,映出一行不断变换的文字:
【文明等级:三级半|任务状态:未完成|剩余观测时间:1小时27分】
“这不是地球科技。”李基沉声道,“他们来自别的星球,把我们当成实验品。而这场比赛,是一场伪装成体育竞技的社会行为测试。”
空气凝固了。
许久,库多开口:“所以……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李基望向球场中央,那里,黛露露正仰望着夜空,似乎在等待什么信号。
“我们要做一件他们永远想不到的事。”他说,“我们要输。”
“啊?”众人惊愕。
“他们期待完美数据,期待我们崩溃、愤怒、屈服。但他们从未考虑过??人类最大的反抗,有时恰恰来自于主动放弃胜利。”
“你是说……放水?”
“不。”李基摇头,“是让他们赢得太容易,以至于怀疑自己收集的一切都是虚假的。我们要让他们开始质疑自己的理论,动摇他们的信念体系。”
“这比赢还难。”邓洁叹道。
“所以我需要你们每一个人配合。”李基环视队友,“从现在起,每一次防守都要故意漏掉关键细节;每一次进攻都要在最后一刻做出错误决策。我们要演一场‘失败者的狂欢’,让他们以为掌控一切,实则陷入混乱。”
下半场重新开球。
皇家队的表现令所有人震惊??明明拥有控球优势,却频频出现低级失误。传球脱节,跑位重叠,甚至连最基本的二过一都无法完成。短短十分钟内,汉堡队连进两球,比分变为5:0。
看台上欢呼雷动,尤其是汉堡队球迷区,黛露露等人跳起了奇异的舞蹈,动作整齐划一,仿佛某种祭祀仪式。
“成功了。”李基站在门前,看着对手庆祝,“他们相信了。”
然而,就在角球开出的瞬间,异变陡生。
足球飞至禁区上空时,忽然停滞不动,悬停在距离地面两米处。紧接着,一道淡蓝色的光幕从天而降,笼罩整个球场。所有声音戛然而止,连风吹草动都被冻结。
一个机械化的声音响彻天地:
【警告:本地维度稳定性下降。检测到大规模认知悖论生成。建议终止实验,撤离人员。】
黛露露脸上的笑容消失了。
她看向李基,眼中第一次流露出困惑:“你做了什么?”
李基站在门线上,抬头望向虚空,轻声说:
“我只是告诉我的队友??哪怕面对神明,人类也有说‘不’的权利。”
光幕开始龟裂,裂缝中透出璀璨星河。远处,一艘庞大的银色飞船正缓缓浮现。
比赛,早已结束。
真正的较量,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