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你比谁帅?”
江荻挑起一边眉:“允许你更帅一秒钟。”
“这么好。”陆是闻揉了揉江荻的头,轻声说,“回家了。”
到家后,两人先将房子简单收拾了遍,各自回屋洗澡。
江荻擦着头发出来,在床和房门之间短暂抉择了下,最后拿着吹风机开门,去到陆是闻房间门口。
抬手敲了两下,直接拧门把手。
陆是闻正靠在床头回消息,闻声掀起眼皮。
见江荻在门口杵着,视线落向他手里的吹风,拍了拍床。
江荻挪着步子上前,陆是闻又往里移了点给他腾出位置,接过吹风机。
江荻踹掉拖鞋爬上床。
陆是闻的床和他这个人一样干净讲究,被褥没有一丝褶皱,比高档酒店里的还平整。
吹风的呼呼声回荡在房间里。
陆是闻分开两条腿,让江荻盘腿坐在中间,背对着他。
两人都没说话,陆是闻的手指很有力,动作却温柔。因为经常握球杆,指腹还有层薄茧,按摩头皮的时候很舒服。
江荻微微眯起眼,身体也不由跟着放松,往后抵在陆是闻胸膛上。
目光一瞥扫到床头柜上的剧本,伸手够来懒洋洋的看。
陆是闻翻的那页就是他们接下来要演的戏。
阿城决定要脱离混混组织,找到头目“田爷”求他应允,被田爷要求以江湖规矩处置,断阿城两根手指。
江荻已经很熟悉这个角色,阿城的父亲欠债被打死,母亲拿他当赚钱工具。好不容易遇到恩人田爷,帮他还清家里的债务,却也只是把他当成一条听话的狗,一旦敢有二心,立马除之而后快。
其中阿城有句台词,是他被田爷打到半死,意识陷入模糊时对小寒说的。
他说,其实我以前也是有家的。
江荻看到陆是闻在剧本上做标注的笔迹,在这句台词上很轻的划了下。
不像是特意勾出,更像一时恍神不小心手滑。
吹风声停止,陆是闻关闭电源。
江荻把剧本放回原处,不知为何竟也觉得自己胸口像是被尖锐的笔尖划了一道。
他很想说些什么来安慰陆是闻,但他向来最不擅长这个。
江荻有些挫败的抓了把头发,脑子里迅速思索以前自己心情不好时,都是靠什么发泄。
最后想到一招,扭过身一本正经的对陆是闻说:
“你起来,咱俩打一架。”
陆是闻被他没来由冒出的话搞得一愣,却也没急着问为什么,垂眸安静注视。
江荻撑着床就要起身:“打一架心里就痛快了,我试过的,有用。”
见陆是闻还不动,江荻拽他胳膊,“你之前把老子撞墙上那下不是挺厉害?正好过两招,看咱俩到底谁更厉害。不想打的话,掰腕子、摔跤、都行。”
江荻说着手上用力,陆是闻胳膊忽然一撤,下一秒竟反扣住江荻手腕,往前一带。
江荻重心不稳朝陆是闻跪去,以为对方出招了,左手改勒陆是闻脖子,再次被擒住。
眼看两只手都被桎梏,江荻想用腿,却因为这该死的跪伏动作施展不开,被陆是闻拖拽到身前。
“卷子做多了,手酸掰不了手腕。”陆是闻嗓音温沉,“摔跤…我当然也很想,但现在还不是时候。”
“?”
江荻开始还不明所以,心说摔个跤分什么时候,在迎上陆是闻深色的眉眼后,忽然意识到对方口中的摔跤指的是什么。
……红晕迅速从脖子升到脸,低低草了声。
“江荻。”陆是闻轻唤,“你是想安慰我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