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病吧关逢喜?”
江荻捞着被子又往头上罩,被赫然放大的一张贼眉鼠眼脸吓了一跳,腾的坐起来,“我草!”
脑袋和对方撞在一起,对方先“哎哟”了声,捂着脑门叫唤:“小江荻,你什么时候练的铁头功!”
江荻呆呆看着他,怀疑自己梦还没醒,并且开始向离奇的方向发展。
特么梦什么不好非要梦到孤鹜山上的臭道士。
道长见江荻一动不动,眼珠子滴溜溜转,随即开始用手指在江荻眼前画符说:“魇着了吧?一看就是!莫慌,贫道这就为你做法驱邪,待会让你姥爷把钱转我啊。”
“行了张尊友,老子的钱你也坑?”关逢喜倚在门口嚼吧油条,冲江荻嚷嚷,“醒了就快起,有事儿跟你说。”
十分钟后。
江荻看着面前叠的整整齐齐的青衣道袍,额角一抽。
“休想,老子不干。”江荻说着就要跑,被关逢喜和张道长一前一后堵击。
张道长谄媚拉他:“哎呀!若非重要事,道爷不下山。这不是今年道观和城隍庙想联合把初一庆典办的热闹些。一时缺人手,这才想找你来帮忙嘛!”
他挥挥袖子,“放心,香火用途绝对正规!我们已经跟福利院、特殊学校说好了,除了拿一部分用做修缮维护,余下全部捐赠。”
江荻将信将疑,但一想这道士平日虽然奸诈了些,倒也真没干过什么中饱私囊的事。道观里还挂着不少慈善机构送的锦旗。
江荻面无表情:“帮忙可以,衣服不穿。老子又不是道士。”
“那是青衣居士服,能穿。”张道长笑眯眯说,“工作也特简单!就是帮着记录一下香火钱,往树上挂挂祈福牌,敲个钟什么的。你以前干过,有经验!”
“你自己不会敲?”
“我跟你姥爷还有别的事要干。”张道长给关逢喜使眼色,“是不是老关?”
“嗯嗯嗯。”
张道长:“这事儿往小了说是攒福报,往大了说就是为民俗文化做宣传,推广桐城旅游业的发展!这可是正儿八经在积德行善,是不是老关?”
“嗯嗯嗯。”
“。”啧,屁话一套套的。
“那就这么定了哈!”张道长起身,“我还得回道观做些准备工作,明晚城隍庙见!小江荻你记得试下衣服合不合身。”
接着没等江荻开口,张道长迅速作了个揖,脚底抹油开溜了。
江荻黑着脸斜关逢喜,关逢喜咽下油条用帕子擦手。
他一见江荻吃瘪就忍不住想乐,憋笑道:“那什么,我也得赶去城隍庙。街道下午来人,还要帮着装点呢。”
关逢喜又捏了个包子:“走了!”
嘭。
门关上了。
“…………”
江荻歪靠回沙发,眼一瞥看到茶几上放凉的豆浆,端起咕咚咚灌了。抬手薅了把头发。
真特么一大清早就乌烟瘴气!
江荻掏出手机,和陆是闻的通话记录结束在凌晨四点,是对方挂断的。
想着反正陆是闻过年不在,自己也没事干,去城隍庙帮帮忙也不是不行。
江荻拎起道袍回房间换了,站在镜前。
……尺寸合身的像被精心算计过。
江荻觉得自己头发太长,看起来邋遢。从书桌抽屉里翻出根用来绑零钱的皮筋,冲干净叼在嘴里,把额前碎发抓到脑后扎了个丸子。
有一说一,看着有模有样的。
将来要是没考上大学,跑去北京哪个道观里扮道士也不是不行。
兴许还能成网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