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我还有一事劳烦您。”
宋轻侯不好意思的笑笑,“我与发妻多年无子嗣,前些天太医来为父亲诊脉,我也厚着脸皮求了一帖药,每日早晚一副。”
羊非白了然,“您是要我看看药方是否有用?”
“并非如此,”宋轻侯左右看了看,压低声音说:“我是想问您,我日思夜想,辗转难眠,有朝一日,是不是也会像父亲一样?”
羊非白错愕地看了他一眼,抿了抿唇道:“丞相大人的情况十分罕见,您不必担忧。”
宋轻侯遗憾地叹息:“果然如此。”
在遗憾什么呢你。
羊非白接触的都是江湖人,想不明白深宅大院公子哥的心思。
他不知道,就在他踏入丞相府的那一刻,消息已经到了闻人晔的桌上。
黑衣蒙面男子,也就是冯洲单膝跪地,禀报道:“跟着羊非白进城的还有几名魔教子弟,属下已经派人跟着他们了。”
闻人晔没精神,随口应了一声。
冯洲觉得奇怪,但还是兢兢业业的汇报工作,“属下安插进南壁郡的探子尚未传信回来。”
“魏师呢?”
冯洲抬起头,不解地问:“陛下?”
闻人晔低眸:“魏师还是一点儿动静都没有吗?”
“回陛下,魏师闭关,宫人不敢叨扰。”
闻人晔也清楚,魏婪现在说不定正在提升仙力的关键时刻,但是他们已经四天没见了。
万一魏婪又骗了他,已经离开皇宫了呢?
万一魏婪闭关失败,死在里面了呢?
不对,闻人晔想,魏婪说过,仙人是不会死的。
可万一,这也是魏婪骗他的呢?
想得头疼,闻人晔看奏折也看不进去,将朱笔一扔,没好气地说:“把宋党呈上来的奏折搬去丞相府,让丞相自己看。”
全是废话,没一个有用的。
林公公在心中默念:摆驾求仙台。
果然,闻人晔一甩袖子,大步走了出去,“摆驾求仙台,朕要见魏师。”
如今的求仙台比以往热闹多了,十五位仙师每日探讨仙术,一聊就能聊上几个时辰,聊到兴头上,还要画几道符,比试比试。
闻人晔习惯了不让人通报,进来时只见眼前闪过一道黄色。
“啪”的一声。
画着朱砂的黄符稳稳当当贴在他的额头上。
欢声笑语蓦地消失了,道长们目瞪口呆,亲手贴上去的赵道长更是差点当场晕过去。
林公公声音发颤,“陛下…?”
闻人晔面无表情地将符咒揭了下来,翻过来仔细看了眼,“这是什么符?”
“回陛下,此符可驱邪避灾,百鬼不侵。”
闻人晔将符咒揉成一团扔了回去,“皇城有龙气庇佑,又有魏师坐镇,鬼神皆不敢来犯。”
道长们连连陪笑,“陛下说得有理,是我等糊涂了。”
闻人晔没和他们多说什么,大步向着魏婪的住处走去。
与此同时,身在蛮营心在夏的魏婪正跟着阿提怿的部队前往凉荆城下。
高头大马之上,魏婪嘴角噙着笑,将出兵当成了出游,走走停停,看到开得正艳的花还要停下来夸上两句。
刘先生骑着马跟在他的身后,他昨夜完全睡不着,只要一闭眼,就看到魏婪拉着他的手,叫他将帐营变成火海。
昨晚救火及时,没有伤亡,只是让探子们逃了出去,今日一早,阿提怿告诉了所有士兵,他们之中藏了一个殷夏人的走狗,一时之间人人自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