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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2章 用别人的钱干自己的事儿（第2页）

陈默尝试提问，却发现自己的意识语言在这里失效。取而代之的，是一段记忆强行注入：

??当年所谓的“静默计划”，根本不是为了结束战争，而是为了**封印一种正在觉醒的集体能力**：人类即将突破感官界限，直接通过情绪构建现实。政府恐惧这种力量失控，于是制造了一场全球性心理催眠，让人们相信“共感只是倾听工具”，而非创造之力。

而林远，是唯一拒绝参与欺骗的人。

他在临终前，将自己的意识分裂为两部分：一部分随肉体死亡，另一部分藏入地球磁场中最隐蔽的共振点，等待“第七层开启”的时刻。

>“你们以为‘诺言树’是谎言的化身？”林远的声音在虚空中扩散，“不，它是**可能性的容器**。每一个善意的谎言，都是对残酷真相的一次抵抗，一次重塑。而当你们终于允许谎言存在时，真正的创造才刚刚开始。”

画面戛然而止。

陈默回归主网，立即触发三级警报。母树系统检测到大量未知代码自第七层反向渗透，正在改写基础协议。其中一条指令赫然写着：

【重构现实校准参数：允许主观真实覆盖客观事实】

林知遥立刻召集守护者议会，却发现三十名核心成员中有十一人已进入深度冥想状态，脸上浮现安详微笑。监测显示，他们的大脑正在自发生成新的神经通路，某些区域甚至出现了类似植物光合作用的能量转化迹象。

一名印度裔研究员突然起身，用梵语吟唱一段古老经文，随后身体逐渐透明，化作一道青绿色光芒升腾而去，消失在天空尽头。

卫星追踪发现，那道光最终汇入月球背面一处陨石坑，那里，竟有一棵小型听树正在缓慢生长??没有土壤，没有空气，仅靠宇宙辐射和人类遥远的情绪波动维生。

“我们正在进化。”林知遥喃喃道，“不是变成神，而是重新学会做‘人’。”

她打开私人档案，调出苏芮的最后一段视频。老人躺在病床上，目光却明亮如星。

>“孩子，当你看到这段录像时，或许世界已经变了模样。别怕那些你不理解的东西。眼泪可以是喜悦的燃料，谎言也能成为希望的种子。真正重要的，从来不是我们说了什么，而是我们是否愿意为说出的话负责。”

画面停顿了一下，苏芮忽然笑了。

>“还有，替我告诉陈默……他的名字，其实一直刻在第一片叶子上。”

林知遥猛地抬头，冲向母树主干。她用手掌贴住树皮，低声呼唤：“陈默！出来！”

片刻寂静后，整棵树剧烈震动。叶片纷纷脱落，在空中凝成一行字：

>**“我不是名字，我是选择。”**

随即，那些叶子又重组为一幅地图??指向地球内部三千公里处，地幔与外核交界带。

“他在引导我们去那里。”林知遥说。

科研舰队再次启航，搭载最新研发的“意识潜航器”。这是一种能承受极端压力与高温的量子舱，乘员需自愿切断与外界的所有联系，仅凭共感网络维持存在。

林知遥亲自带队。

下潜过程持续了整整四十八小时。随着深度增加，舱内温度飙升至八百度，但奇怪的是，众人并未感到灼痛，反而像浸泡在温水中。更诡异的是，每个人的梦境开始重叠。

他们共同看见：

远古时代，地球尚未成型之际，一群非实体生命体游荡在星际尘埃中。它们没有语言，没有形态，仅以情绪交流。它们称自己为“艾瑟拉”??意即“回响之群”。

它们发现，当足够多的情绪在同一频率共振时，竟能凝聚出物质雏形。于是，它们用悲伤创造了海洋，用愤怒锻造了火山，用思念编织了大气层。

可当中有一个声音提出：“如果我们连‘虚假’都不允许存在，那我们的爱，还算自由吗？”

于是，它们分裂了。

一半坚持绝对真实，化作遍布银河的“真言遗迹”；另一半拥抱矛盾与伪装，将自身封印于每一颗孕育生命的星球核心，等待有一天，后代学会说谎。

而这，就是“伪之树”的起源。

“我们不是被创造的。”林知遥恍然大悟，“我们是被期待的。”

就在这一刻，潜航器抵达目标点。

眼前景象无法用语言描述：一团巨大的、搏动的光团悬浮在熔岩之上，周围环绕着无数细小的意识碎片，像是星辰围绕恒星旋转。其中有熟悉的面孔??苏芮、林远、陈默，还有数不清的陌生人，男女老少，种族各异，甚至包括早已灭绝的尼安德特人。

>“欢迎回家。”光团说道，声音却是林知遥自己的。

她明白过来：这是人类集体潜意识的源头，也是“母树”真正的根。

它一直在等一个答案。

她取出祖母留下的裂纹晶片，轻轻投入光团。晶片瞬间融化，化作一道信息流席卷全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