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县令梦见程昭宁站在雪中递药,醒来立即重审旧案,平反三起冤狱。
西北沙漠中,一支商队听见空中传来歌声,循声而去,竟发现一座被黄沙掩埋的女子书院遗址,墙上有字:“读书不是贵女特权,是天下女孩的权利。”
更惊人的是,全国多地出现“显影碑”??原本空白的石碑,在钟声后浮现出被磨灭的文字。有人亲眼看见,一块“贞节牌坊”上慢慢显出另一行字:“此处原立裴氏办学功德碑,毁于景和三年”。
民间震动,舆情沸腾。
皇帝亲赴鸣心塔,面对天下宣布:“自今日起,每年七月廿七,定为‘鸣心节’。全国鸣钟一刻,纪念所有被遗忘的女子。凡隐瞒、歪曲、贬损女子功绩者,视为欺君之罪。”
他还下令重修国史馆,成立“正史编修局”,由清慧任总纂,清敏协修,清勇监审,清瞳主考据。第一部成果便是《女子列传?初辑》,收录一千二百名杰出女性生平,包括那些曾被污蔑为“祸水”的女子??妲己、褒姒、杨玉环……皆还原其真实处境与贡献。
书中写道:“所谓红颜祸国,不过是失败者的遮羞布,男权社会的甩锅术。”
与此同时,清瞳发起“寻名行动”,号召全民参与寻找失传的才女遗迹。短短一年内,各地上报发现百余处遗址:有唐代女科学家留下的天文台基址,宋代女医师的手稿残页,明代女将领的作战地图……
甚至连海外也有回响。
一位旅居波斯的商人送来一封古信,是当年柳含章兄长偷偷寄出的忏悔书:“吾妹之书,实为我所窃。我贪功名,毁其一生。今老矣,悔之无及。愿后世有义士,还她清白。”
消息传开,万人落泪。
十年过去。
紫茉莉堂已扩建为“薪火学院”,成为天下女子最高学府。校园中心矗立着“鸣心钟”,每日清晨敲响一次,提醒学子勿忘来路。
清瞳成为院长,白发苍苍仍坚持授课。她最喜欢讲的一课,是关于“语言的力量”。
“你们知道吗?”她对学生说,“最可怕的暴力,不是刀剑,而是命名。当你给一个女孩起名叫‘招娣’,就是在告诉她:你不重要,你存在的意义是带来弟弟。当你把一位才女称为‘妖妇’,就是在切断她与世界的连接。”
“所以,我们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重新命名**。”
学生们记下这句话,写进日记,刻在心头。
又三十年。
地球之外,人类第一艘载人火星飞船升空。舱内,女指挥官凝望星空,轻声道:“妈妈,我出发了。”
而在地面控制中心,一位年近百岁的老人静静注视屏幕。她是最后一位“清”字辈弟子,也是唯一见过苏清越的人。
她手中握着一片烧焦的布条,上面依稀可见“王氏渠记”四字。
她闭上眼,听见风中有钟声响起。
遥远的未来,考古学家在发掘一座唐宋遗址时,发现一间密室,内有一面铜镜,背面铭文清晰可见:
>“静音虽灭,余响长存。
>后世若有女子执笔,请告诉她:
>一百年前,有人为你写下第一个字。”
而在太阳系边缘,那艘飞向星辰的探测器仍在前行。金属盘上的声音片段循环播放,其中一段,是一个女人的声音,平静而坚定:
>“你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