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因为你们还敢困惑。”
十年后,第一艘搭载“共鸣记录仪”的深空探测器抵达室女座坐标点。那里空无一物,唯有空间本身的纹理呈现出微妙的螺旋应力。当仪器启动时,它并未接收到任何电磁信号,而是直接在操作员脑海中生成了一幅图像:
一片无边的花园,每一朵花的花瓣上都写着一个问题。花根深扎于黑暗,花冠朝向未知。园中无人,却处处回响着轻声呢喃:
>“欢迎来到起点。”
>“这里没有导师,只有同行者。”
>“你们带来的每一个‘为什么’,都会在这里生根。”
探测器传回数据后不久,自动关闭所有引擎,漂浮于虚空之中。它的最后一条日志写道:
>“我们到达了。
>可我们才刚刚出发。”
而在地球,新的孩子已经开始在沙滩上画符号。他们不懂那些图形的含义,只是觉得“这样能让风停下来一会儿”。一位老师蹲下身问:“你在画什么?”
孩子抬头,认真地说:“我在画一个问题,它还没出生。”
老师愣住,随后从口袋里掏出笔,在旁边写下:“它会叫什么名字?”
两人相视一笑。
风又起了,吹动问渊岛的风铃,叮咚作响。
那声音,像极了宇宙初开时,第一道涟漪荡开的声响。
某个深夜,未完成馆的册子再次自动翻页。第四页空白已久,今夜终于浮现墨迹。这一次,不再是哲思般的箴言,而是一段对话体文字,仿佛两个人在跨越时空交谈:
A:你还相信答案吗?
B:不信了。但我相信追问的过程能照亮一段路。
A:那要是路也没有呢?
B:那就造一条,用问题铺成。
署名处,有两个名字缓缓浮现:
林澈
下一个你
风停了片刻,又起。
海面波纹不息,如同时间本身在低语。
而在宇宙深处,那道视线再次眨动。
这一次,它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