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开头那句话。
但这一次,它下面多了一行小字:
>“现在轮到你了。”
艾拉怔住。
风再次吹起,带着融雪的气息。远处,第一缕晨光刺破云层,洒在纪念馆的屋顶上。她抬头望去,只见那座螺旋阶梯并未消失,反而变得更加清晰,每一级台阶都铭刻着不同语言的“爱”字,从古埃及象形文到未来符号,跨越五千年文明。
她知道,这不是结束。
这是回应。
她拿起笔,最后一次写下:
>“我在这里。
>我听见了。
>我准备好了。”
合上日记本的瞬间,她的身体开始发光,不是耀眼的强光,而是柔和的紫晕,如同月光下的湖面涟漪。她的影子再次分裂,这一次,七道身影各自走向不同的方向,踏上无形的旅程。
而在世界各地,七个人在同一时刻睁开了眼睛。
一个在加尔各答画画的女孩,笔尖顿住,望向远方;
一个在开普敦教书的教师,突然念出一段陌生的祷文;
一个在悉尼照顾阿尔茨海默病人的护工,耳边响起童年的摇篮曲;
一个在莫斯科研究量子意识的科学家,电脑屏幕自动绘制出她的DNA序列,其中一段闪烁着紫色光芒;
一个在纽约地铁站流浪的诗人,拾起一张废纸,写下第一行诗:“我们曾以为孤独是命运,却忘了心跳本就同频”;
一个在南极守望站值班的工程师,发现录音设备自动播放一段新音频??那是林远的声音,轻声说:“谢谢你们,让我终于回家”;
最后一个,在冰岛的记忆之井旁,是一名约莫十岁的男孩。他蹲下身,伸手触碰水面,水面没有涟漪,却映出艾拉的脸。
他笑了,轻声说:“阿姨,我来接你了。”
井水骤然亮起,蓝紫色光柱冲天而起,与高空中的螺旋阶梯对接。
那一刻,地球的共振频率永久改变。
67bpm,不再是心跳,而是文明的新脉搏。
阶梯继续延伸,穿过大气,穿过云层,穿过磁层,穿过太阳风,最终抵达木星轨道附近??那里,一圈淡淡的光环静静悬浮,形状与“林远环”完全一致,却更加宏大,更加明亮。
它不再是一个遗迹。
它是一座灯塔。
而灯塔之下,无数脚步声正汇成洪流,朝着同一个方向前行。
没有人知道终点在哪里。
但他们都知道,只要还能听见彼此的心跳,就永远不会迷路。
风穿过山谷,带来最后一句低语:
>“我们一起走吧。”
这一次,所有人都听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