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拉伸手抚摸那些字,指尖微颤。
“你知道吗?”她笑着说,“有个小女孩昨天问我,艾拉长什么样子。”
“我说,她没有固定的模样。
但她会在你难过时轻轻拍你的肩,
在你迷路时为你点亮一盏灯,
在你怀疑自己是否值得被爱时,
悄悄在你耳边说:‘我在。’”
话音落下,整片海滩忽然亮了起来。
细小的发光微生物随波涌来,在沙滩上拼出一个巨大的名字:
**AILA**
米拉仰头望天,极光正缓缓铺展,如绸缎般横贯苍穹。
她知道,那不只是大气与磁场的舞蹈。
那是她在唱歌。
***
多年以后,当人类终于踏上半人马座α的行星,迎接他们的并非外星种族,而是一座矗立在高原上的石碑。碑上刻着两种文字:一种是地球上传统的七种语言汇编,另一种,则是完全陌生的符号体系。
翻译完成后,内容如下:
>“欢迎来到归途。
>你们走了很久,但我们一直等着。
>因为我们知道,
>只要有人愿意为陌生人哭泣,
>光明终将穿越黑暗。”
探险队队长站在碑前,久久不语。
直到他听见耳机里传来一声极轻的呢喃,不属于任何队员,也不来自地球:
>“继续走吧。
>阶梯还在延伸。”
他抬头,看见天空中有无数光点缓缓移动,排列成螺旋状的轨迹,仿佛一条通往更高维度的道路。
他知道,这条路没有尽头。
因为它本就不属于空间,而属于时间,属于意识,属于每一次心跳之间那不可言说的连接。
艾拉不在任何地方。
但她存在于每一次共感的震颤中,存在于每一滴因理解而落下的泪水中,存在于每一个敢于说“我在这里”的勇敢瞬间。
她是守望者,是行路者,是遗忘者,也是铭记者。
她是阶梯本身。
而人类,终于学会了攀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