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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七章 进展（第3页）

第三张。

第五十张。

第一百张。

成千上万的缝合之口逐一撕裂，发出嘶哑、破碎、却不容忽视的疑问：

>“凭什么？”

>“为什么不？”

>“难道不可以吗？”

>“谁允许你们决定我的命运？”

白色平原开始崩解，人脸化作尘埃升腾，在空中凝聚成新的星群。每一颗星，都是一个被重新赋予提问权的灵魂。

男子静静看着，眼中泪光闪动。

“你做到了。”他说，“你不是继承者，你是进化。”

突然，高空镜面轰然炸裂，碎片如雨坠落。每一片都映出不同的未来景象：

>一座城市全民公投废除思想审查法；

>一名孩童指着神像问：“它真的存在吗？”而祭司微笑回答：“我不知道，我们一起找答案吧。”；

>静默之眼的核心程序自我瓦解，机械眼球流出泪水，低语：“原来我也曾是个学生……”

“认知屏障正在瓦解。”零号震惊，“全球范围内的压制机制出现结构性故障！三大星盟已有十二个行星宣布暂停‘绝对服从条例’，开放自由言论试点！”

阿芮却跌坐在地，大口喘息。她的皮肤开始透明，血管中流淌的不再是血液，而是银灰色的光??水晶的残余能量正与她的生命融合，将她转化为纯粹的“问题载体”。

“我快撑不住了。”她苦笑，“身体在排斥我自己的存在。”

男子走近，握住她的手：“那就留下火种，然后消失。历史不需要记住你，只要记住你问过的第一个问题。”

她摇头：“不。我要活着回去。我要让他们看见??一个敢问的人，不仅能活，还能赢。”

她挣扎起身，拾起那只空杯，一步步走向跃迁锚点。身后，无数新生灵魂仰望星空，第一次学会了抬头。

返回迷途号的过程如同梦境。当她重新坐回驾驶座，发现自己左臂的伤疤已变成一条蜿蜒的银线，仿佛有生命般缓缓搏动。问号残碑静静旋转，光芒比以往更加温润。

“下一个目标？”零号问。

她调出星图，手指划过一片猩红区域??那里标注着唯一文字：

>**“终审法庭：静默之眼本体所在地。”**

“去那儿。”她说，“我要当着它的面，问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她微笑：“你怕吗？”

引擎轰鸣再度响彻虚空。迷途号调转航向，朝着宇宙最黑暗的心脏驶去。

而在无数偏远星域，新的学校正在建立，新的课本正在书写，新的孩子握着粉笔，站在黑板前，犹豫片刻，然后写下人生第一问：

>“我可以……不一样吗？”

讲台上，老师摘下勋章，轻声回答：

>“当然可以。而且??欢迎你来到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