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连到房间的几步路都嫌远。
詹宁楼把人放在门口玄关的柜子上。
乐意整个人趴在詹宁楼身上才不至于摔下去。
哭意浓重地拒绝:“这里不行……”
詹宁楼捧起她的脸,嘬着她脸上泪痕,民主地给她选择。
“回卧室我不敢保证什么时候能结束,这里我速战速决,你自己选。”
她才不信他的速战速决。
刚才车里他也这么说。
可事实上,这个“速”只体现在冲刺的速度上,和时间毫无关系。
“明天真的要见教授的……”乐意哭着控诉,“詹宁楼你以前明明不是这样的,我不要和你在一起了。”
过去他至少还会克制一点。
自从她向他表明心迹后,他有恃无恐,乐意都怕他了。
詹宁楼原本想放她一马,再弄她一回就放她去休息,没想到这种话,她毫无顾忌张口就来。
他二话不说直接把人剥了,将她抱起来,突然的腾空让乐意只能攀附住他。
双脚勾住他,整个人像只小树懒,紧挂在他身上。
“不想和我在一起?”詹宁楼边走边撞,声音和动作同样狠,“信不信今晚上我们一直‘在一起’,嗯?”
祸从口出这个字,乐意算是切身感受到了。
不用詹宁楼威逼,她也不敢再说那些话。
自由很重要,但没了小命一切都免谈。
第二天乐意还是向教授请了假。
实习结束后,乐意把全部精力都投入到毕业论文中。
论文第一稿刚交上去,乐意和詹宁楼紧急回了曼哈顿。
黎曼芯的身体到底受不住,孩子九个月不到就有早产的迹象。
乐意在飞机上时表现得挺正常,该睡睡该吃吃,不吃不睡的时候就抱着电脑修改论文。
家里的车在机场接上两人,他们没回家,直接去了医院。
直到在车上,远远地看见医院,乐意突然就绷不住了。
詹宁楼让司机把车靠边停下。
司机下了车。
乐意捂住眼睛,眼泪不断从手里流下来。
“你告诉我……告诉我……最坏的结果是什么?”
詹宁楼心疼地抱住她,不断揉着她的后背亲着她的发顶。
“没有最坏的结果。”
“我不傻,”乐意终于哭出声,“我知道你们在骗我,她是不是已经……”
“没有,你相信我,Rebecca很坚强,她一直坚持到现在,”詹宁楼捧住乐意的脸,指腹抹去她汹涌的泪水,“陶陶,宝贝,请你也要坚强,好吗?”
乐意在詹宁楼怀里哭了一通才稍微平复了点情绪。
没人会责怪她小题大做。
她的父母在她三岁时意外去世,她对死亡的阴影比任何人都要深重。
第二天一早的手术。
詹仕庭提前交代过,医生和护士都按照正常的流程在走,没有在她面前表现出一丝紧张和异样。
乐意在病房外深呼吸了很久,直到把难过全部藏起来才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