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小飞、619和马克三人见许戈直接冲进隔壁的通道,连忙端着枪也跟了进来,马克手里的手雷甚至已经扯掉了拉环。
但是当三人看到通道里的情形时,全都惊得当场呆住。
遍地的尸体,粗略看去不下二十人。。。
天刚蒙蒙亮,林骁就睁开了眼。他没开灯,躺在宿舍的床上静静听着窗外传来的军号声,那声音低沉而悠远,像是一根绳子,把他从混沌的思绪里一点点拉回现实。昨晚他又熬到了凌晨三点,不是训练,也不是写报告,而是坐在电脑前反复修改那一份即将提交的行动总结??每一个字都得斟酌,每一句话都要避开敏感词,甚至连“渗透”、“突袭”这样的常规术语都被编辑建议替换成了“战术穿插”和“目标逼近”。
他知道,这不是写作的问题,而是环境变了。
就像狼群嗅到了风向的变化,必须立刻调整行进路线,否则就会撞上猎人的陷阱。
他翻身坐起,揉了揉发涩的眼睛。镜子里的男人脸色有些苍白,眼下挂着淡淡的青黑,但眼神依旧锐利,像一把藏在鞘中的刀。这双眼睛曾看过边境线上战友倒下的瞬间,也曾在雪地里盯住三十公里外移动的目标整整六个小时。而现在,它们正盯着自己内心深处那个越来越清晰的声音:回国。
不是逃,是战略转移。
手机震动了一下,是陈教官发来的消息:“材料准备好了吗?上午九点要交。”
林骁回了个“好”,然后起身洗漱。水龙头哗哗作响,他盯着镜子,忽然低声说了句:“这一卷,该收尾了。”
这句话本该是对读者说的,可此刻却像是对自己下达的一道命令。
七点整,他准时出现在作战室。墙上挂着大幅地图,红线标注着他们过去三个月执行的所有任务轨迹。从西南边境到缅北丛林,再到中亚某国的秘密据点,每一条线都意味着一次生死考验。而现在,这些线将被封存,归档,打上“绝密”二字,锁进档案馆最深的抽屉。
“林骁。”陈教官走进来,手里拿着一份文件夹,“总部来电,要求我们尽快撤离现驻地,所有外籍合作项目暂停三个月。”
“理由?”林骁问。
“没有具体说明,只说‘局势不明’。”陈教官顿了顿,“但我听说,不止是我们这支队伍,整个‘狼旅’系统都在收缩。”
林骁沉默地点了点头。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某些不该被曝光的东西,已经浮出水面;某些人开始警觉,而他们这些游走在灰色地带的特种作战人员,成了最容易被牺牲的棋子。
“你的提干申请批下来了。”陈教官忽然说道。
林骁猛地抬头。
“上级对你在‘赤鹰行动’中的表现非常满意,尤其是你在通讯中断的情况下独立指挥小队完成斩首任务,创造了我军境外反恐作战的新模式。”陈教官语气平静,但眼里有光,“回国后直接进陆军特种作战学院任职,副营级待遇,带编制。”
林骁怔住了。
这不是梦寐以求的机会吗?
可为什么心里却像压了块石头?
“条件只有一个。”陈教官看着他,“交出所有私人记录,包括日记、照片、非官方通讯记录。任何可能泄露行动细节的内容,一律销毁。”
林骁闭上眼。
他想起了那个雨夜,他在泥泞中拖着受伤的阿烈往撤离点爬,耳边是枪声和呼救声;想起了老K临死前塞给他的U盘,上面写着“别让真相睡着了”;想起了他在异国村庄救下的小女孩,临走时她用歪歪扭扭的汉字写下“谢谢解放军叔叔”。
那些都不是任务,却是他坚持下来的全部意义。
而现在,有人要他亲手抹去这一切。
“我明白。”林骁睁开眼,声音冷静得不像他自己,“我会配合。”
陈教官拍了拍他的肩:“好好干,未来属于你们这批年轻人。”
上午十一点,林骁回到宿舍,开始清理个人物品。他把战术手册一本本装箱,把勋章收进铁盒,最后拿出那台老旧的笔记本电脑。屏幕上还开着未完成的文档,标题是《狼旅纪事?第一卷》。
他盯着那个标题看了很久,手指悬在删除键上方,迟迟没有落下。
这时,手机又响了。
是一个陌生号码。
他犹豫了一下,接通。
“林骁?”电话那头是个低沉的男声,带着一丝沙哑。
“我是。”
“我是老K的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