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许知韵一张脸立马苦下来,“都邀请我们参加晚宴了,怎么不多送一晚的酒店啊……”
严聿乜她,“你要不要看看我们住的是什么酒店?”
哼!
许知韵撇撇嘴。
不就是靠近协和广场和香榭丽舍大道嘛?
她昨晚无聊还上网查过,也就是两千多一晚,甲方爸爸都能投资艺术品了,怎么两千块都……
哦,不对,不是两千块,是两千镑。
将近她一个月的工资。
不算不知道,许知韵心头一坠,瞪大双眼惊恐地看向严聿。
严聿被她脸上这一波三折的情绪逗笑,“骗你的!薇薇安早就让秘书给我们多续了一晚,不会让你自己掏钱,放心吧。”
梗在喉咙的一口气顺下来,许知韵呲牙咧嘴地对严聿挥挥拳头,转身走了。
答谢宴也是设在克丽翁酒店。
许知韵没有带晚宴的礼服,好在昨晚那件小黑裙足够经典,经得起任何场合的考验。
卷发在后脑松松地挽了个髻,露出纤长的脖子,再搭配一对珍珠耳饰,顿时就显得优雅又精致。
许知韵对自己今天的打扮非常满意,在镜子前转了好几圈,直到外面的门铃响起来。
心情莫名有点紧张,她一边唾弃自己的反常,一边同手同脚地走到门口,给严聿开了门。
四目相对的一瞬,严聿也是一愣。
但他很快恢复了那副欠欠的样子,故意凑近了许知韵,道:“今晚和昨天差别那么大,怎么?为了跟我参加晚宴,连假睫毛都贴上啦?”
“???”
这人的狗眼瞎了吧?
许知韵恼火,昂头往前凑近一步,“你自己好生看看!这是货真价实的妈生款!”
突然的距离迫近,有清淡的男士香水扑面。
温热的呼吸混在其中,像落进干草的柴薪,烧得许知韵的两颊蓦地热起来。
“哦。”严聿似笑非笑地应一声,垂眸攫住她的视线,“那请问这位妈生款睫毛的小姐,你脸红什么?”
“啪!!!”
许知韵拍开他准备扯她睫毛的爪子,瞪回去,“我、我我觉得天气热不行吗?!怎么?这你也要管?”
说完飞快踹他一脚,扭头把人甩在了身后。
答谢宴设在酒店的宴会厅,足有半个足球场的大小。内里的装潢是典型的路易十**格,宏伟、华丽,半弧形的穹顶挑高,上面绘满了繁复的壁画,几盏大型水晶吊灯连成一线,灼灼耀眼,映出满场衣香鬓影。
宴会厅的尽头,一支室内乐队正在演奏,宾客们手握酒杯三两成围,煞是惊喜。
“这是巴黎室内乐团。”
严聿耐心释疑,“成立于1978年,常驻巴黎爱乐音乐厅演出,是欧洲最为优秀的室内乐团之一,在国际上享有很高的声誉。”
“哦。”
许知韵对古典乐没什么了解,出于礼貌应了一句,转身去拿侍应生托盘里的酒。
清甜爽口,带着浓浓的果香,实在是不错,许知韵一口喝完,又去拿第二杯。
“少喝点。”严聿提醒,“这是果酒,不是果汁,会醉的。”
“知道。”许知韵敷衍着,赶紧再喝一口。
灯光暗下来,原本华丽的音乐变成舒缓的节奏,乐队奏起那首浪漫而经典的《玫瑰人生》。
“许知韵,”严聿突然拉住她,“庆祝我们第一次的愉快合作,跟我跳支舞?”
许知韵有点意外,“你会跳舞?”
“会啊,在外交部的时候,交际舞是社交礼仪的一部分,要专门考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