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还是被叶天给暂时阻拦了下来。
“不着急,我们在这边等会。”
程浩听到叶天的声音才重新坐下来。
郑雨宁此时心中却有些忐忑,“李叔,我能不能带一个人去。”
“带谁啊?”
“他。”郑雨宁盯着叶天。
李胖子瞥了眼叶天,看到叶天平平无奇,没什么特殊的。
也根本没有将叶天放在心上。
简单地思量了一番,只觉得叶天是一个下人而已,就算跟着去也没事。
于是他很快点头同意,“那也行吧,让他跟着去吧。”
郑雨宁听到这话,脸上顿。。。。。。
风起时,沙丘的轮廓在暮色中缓缓流动,像是一道未完成的诗。林知遥坐在男孩身旁,黄沙从指缝间滑落,无声无息。远处,那十岁的盲童正仰着头,嘴角挂着笑意,仿佛真能看见天边最后一抹霞光里藏着的旋律。
“他听见了。”男孩忽然说。
林知遥没问听见了什么。他知道,有些声音不在空气里,而在人心深处最柔软的褶皱中。就像此刻,他胸口的吊坠微微发烫,不是因为共鸣,而是回应??一种跨越感知维度的确认:有人被听见了,于是世界轻轻震颤了一下。
“你觉得,归墟真的消失了吗?”林知遥望着渐暗的天空,声音低得几乎被风吹散。
男孩沉默片刻,抬手轻轻抚过盲童的发丝。“他只是换了一种方式活着。所有曾被压抑的情绪、被误解的灵魂、被掩埋的呼救……现在都成了新的脉搏。他在每个人的泪水中,在每一次无言的拥抱里,在孩子第一次说出‘我害怕’的时候醒来。”
林知遥闭上眼。他想起监狱地下室的铁门吱呀作响,十八个自己同时哭泣的画面仍清晰如昨。那时他以为那是疯癫的开端,后来才明白,那是无数破碎意识在他体内重聚的前兆。而归墟,用四十年孤寂为代价,将这些散落的灵魂碎片一一拾起,封存在冰原之下,只等一个完整的容器来承接。
如今,那个容器已苏醒。
手机震动了一下。是陈婉的消息:
>【全球共感共振指数回落至稳定区间,但异常情感疏导事件持续增加。日本京都寺庙钟声自动鸣响三次,无外力触发;巴西雨林原住民集体进入冥想状态长达十二小时;南极科考站记录到地磁波动与人类脑波α段完全同步……这不是扩散,是觉醒的涟漪。】
林知遥把消息递给男孩。男孩看了一眼,轻轻点头:“他们开始回应了。”
“谁?”
“所有曾经沉默的人。”
夜深了,沙漠安静得能听见星辰坠落的声音。盲童靠在男孩肩上睡着了,呼吸平稳,脸上带着久违的安宁。林知遥知道,这孩子再也不会被当作疯子送进精神病院。因为他体内的共感能力已被唤醒,并且得到了正确的引导??不是压制,不是恐惧,而是接纳。
“我们不能再靠一个人去扛下整个世界的痛。”林知遥低声说,“归墟做到了,但他付出了整整一生。我不想让下一个‘他’再重复这条路。”
男孩转头看他,银灰色的瞳孔映着星光。“所以你要建更多的‘共感驿站’?”
“不只是驿站。”林知遥笑了,“是网络。像神经元一样连接彼此,形成缓冲带。当某个人承受不住时,情绪可以分流,而不是堆积成灾。我们要教会人们如何传递痛苦,而不是独自吞咽。”
男孩点点头:“那就从这里开始吧。”
第二天清晨,他们在孤儿院的空地上立起第一根信号柱??一根由钛合金与水晶复合材料制成的装置,外形如同破土而出的嫩芽。它不发射电波,也不依赖卫星,而是通过低频共振捕捉周围百米内的情感波动,并将其转化为可视化的光晕,提醒附近的人:“有人需要倾听。”
这是“共感驿站”的原型机。
林小满带着团队从日内瓦赶来,带来了第一批志愿者培训手册。阿澈架设了全天候监控系统,确保不会有人滥用这项技术。岩生则用铃铛阵列校准了当地的能量场,防止初代设备因情绪过载而崩溃。
第三天,第一个来访者出现了。
是个六十多岁的老妇人,住在十里外的村落。她听说这里有“能听懂心事的地方”,便徒步走了整整一天。见到男孩时,她跪在地上嚎啕大哭,语无伦次地说着几十年前失去的孩子、丈夫的背叛、村民的冷眼……她说自己从未对任何人提起这些事,因为她怕被人说“装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