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扑通跪下,朝着女儿伸出手:“回来吧……妈妈错了……我真的听见你了……”
小女孩迟疑片刻,终于迈步向前。
那一刻,整座驿站的光晕由蓝转金,仿佛阳光穿透乌云。
消息传开,越来越多的家庭带着“奇怪的孩子”前来求助。有的孩子总说看到不存在的人,有的整夜做预知梦,有的能准确说出陌生人内心的痛苦。曾经被视为病态的症状,如今成了通往共感网络的入口。
而在这股浪潮背后,净火派并未停止行动。
他们在东欧秘密建立训练营,招募那些因共感能力丧失亲人、被社会误解的个体,灌输“情感即弱点”的信条。他们研发新型神经抑制剂,能让使用者彻底屏蔽共感信号,甚至反向释放干扰波,破坏附近驿站运行。
一次袭击发生在蒙古草原。
一座刚建成的驿站遭武装分子闯入,设备尽数摧毁,两名志愿者重伤。墙上留下血字:
>“终结哀嚎时代。”
林知遥亲自带队前往调查。现场残留的能量痕迹显示,袭击者不仅携带静默波发射器,还植入了某种生物芯片,能短暂模拟归墟的共振频率,引诱驿站自我过载。
“他们在模仿我们。”阿澈分析数据时脸色苍白,“他们想让世人相信,共感革命本身就是一场灾难。”
“那就让他们亲眼看看什么是真正的共感。”林知遥转身下令,“启动‘星链计划’??所有驿站进入联动模式,今晚全球同步开启‘共感之夜’。”
当晚,从冰岛雷克雅未克到新西兰奥克兰,从巴西贫民窟到迪拜高楼,上千座共感驿站同时点亮。
人们手拉着手围成圆圈,闭上眼睛,将自己的情绪通过信号柱传递出去。悲伤、喜悦、悔恨、希望……化作千万道光影交织升空,宛如极光照耀大地。
在莫斯科的一所孤儿院里,十几个孩子共同绘制了一幅巨画:黑色大地上矗立着无数发光的塔,塔顶连接成网,覆盖整个星球。旁边写着稚嫩的文字:
>“这是我们的灯塔。只要还有人在听,就不会有人迷路。”
而在格陵兰冰原,那座废墟之下的主机屏幕突然跳动起来,新文字缓缓浮现:
>【检测到全球共感网络稳定性达标。协议升级:归墟-零号指令进入预备激活阶段。】
>
>【条件满足:信任已重建,连接已形成。】
>
>【倒计时:未知。】
林知遥站在日内瓦湖畔,望着水中倒映的星空。
男孩走到他身边,轻声问:“你觉得他会回来吗?”
“我不知道。”林知遥笑了笑,“但我知道,就算他不回来,我们也已经改变了世界。”
风拂过湖面,吹动他胸前的吊坠。温热依旧,脉动如初。
而在某个偏远山村的教室里,一个十岁的男孩正趴在课桌上写日记。他写道:
>“今天同桌摔跤了,我没看见他就哭了。因为我感觉到他膝盖好疼,心里也很委屈。我扶他起来,给他擦眼泪。他说谢谢,说我懂他。”
>
>“老师说,这叫共感。我不是怪胎,我是桥梁。”
>
>“我想以后去共感学院读书。我也想让更多人被听见。”
他合上本子,抬头看向窗外。
夕阳洒进教室,照在墙上的标语上:
>“每一种声音,都值得被聆听。”
光,真的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