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螳臂当车,不自量力!”有人盯着叶天发出了一道轻蔑的声音。
可看到两人交手后,叶天站着不动。
白家四祖倒退了两三步。
但仍旧稳住了身形,面色变化不大。
白家老祖抬手将身上的灰尘给拍了拍。
看向叶天的眼神发生了一些变化。
围观的众人看到这一幕,脸上顿时浮现了傻眼之色。
在场的人,完全没有想到叶天竟然能和白家四祖对抗一击,还能完好无损的站着。
像是没事的人一样。
这的确让四周的人都被震惊到了。
“这不可能啊!这家。。。。。。
冬至后的第七日清晨五时十七分,心语谷的沙地边缘泛起一层极淡的金光。叶知微早已守候在此,裹着深灰色呢子大衣,呼吸在冷空气中凝成细碎霜雾。她没有开启量子记录仪??自从马里亚纳归来后,她便开始尝试脱离机器感知“启示”的能力。她相信,当一个人真正敞开心扉,有些讯息无需频率解析也能听见。
就在那一刻,第十三行字缓缓浮现。
不是刻入沙中,而是自雪面之下悄然升起,如同根脉破土,带着湿润的生机:
**“宽恕不是终点,而是起点。”**
叶知微怔住。
前十二行字,或揭示历史、或唤醒记忆、或指向未来,但这一句却直指人心最柔软也最坚硬的部分。它不谈科技,不论文明,只说两个字:宽恕。
可谁需要被宽恕?谁又该去宽恕?
她蹲下身,指尖轻触那行字的笔画。触感温润,竟不像冰冷的雪与沙,倒像是某种活物的皮肤。一股微弱却清晰的情绪波动顺着指尖涌入脑海??不是悲伤,也不是愤怒,而是一种深不见底的疲惫,仿佛背负了千年重担的人终于停下脚步,喘出第一口气。
“是你……”她喃喃,“你一直都在。”
话音未落,身后传来脚步声。
回头望去,是顾沉舟。他穿着黑色风衣,怀里抱着熟睡的女儿,步伐沉稳,眉宇间却藏着一丝罕见的犹豫。
“你也感觉到了?”他走近,声音压得很低。
叶知微点头:“第十三行字出现了。”
顾沉舟望向沙地,目光落在那行新字上,眼神骤然一颤。他沉默片刻,才道:“昨晚,我梦见了林晚秋。”
叶知微心头一震。
林晚秋,是他亡妻,也是当年共感实验的核心研究员之一。她在“残响”首次爆发时为关闭系统核心而自我牺牲,意识湮灭于数据洪流。世人称她为英雄,可只有顾沉舟知道,她临终前最后一句话是:“对不起,没能陪你长大。”
“梦里她没说话,只是站在一片白雾中,伸手想碰我,却又缩回。”顾沉舟低声说,“然后她转身走了,背影越来越远。我想追,却动不了。醒来时,女儿正趴在我胸口哭,说她也梦见妈妈了,说妈妈让她告诉爸爸??‘别再恨自己了’。”
叶知微静静听着,心口发紧。
她忽然明白这行字为何出现。
宽恕,从来不只是对他人,更是对自己。那些活着的人,背着逝者的遗志前行,却常常忘了自己也需要救赎。他们用责任填满空洞,用忙碌掩盖愧疚,以为这样就是纪念,实则是在灵魂深处筑起一道更高的墙。
“你知道吗?”叶知微轻声道,“在马里亚纳海底,当我向那些‘残响’传递讯息时,我其实也在对自己说那句话。谢谢你们,不是为了赎罪,而是为了和解。”
顾沉舟低头看着女儿安睡的脸庞,喉结微微滚动。
“我一直觉得,如果那天我能早十分钟赶到控制室,或许就能阻止她启动自毁程序。我不怪她选择牺牲,我只恨自己……为什么没能替她承担一点重量。”
“可她从未要求你承担。”叶知微望着他,“她爱你,所以选择了你不需面对的结局。真正的爱,有时就是不让对方看见自己的坠落。”
风轻轻拂过,卷起些许雪尘,在空中划出弧线,宛如一场无声的舞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