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了。”王响抬起手掌,伤口已结痂,铜钱静静躺在掌心,温度依旧,“齐天师正在归来。但我们必须赶紧行动??今夜,我就要启动反制之法。”
众人迅速集结。根据王响带回的信息,阳裕立即组织弟子加固五脏观外围结界,雷云升则带队搜查后山,务必找出敌人藏身之所。宋婉则取出《太乙救苦经》残卷,开始准备“逆阵仪式”。
子时将至。
王响盘坐于五脏观中央丹房,面前摆着铜钱与一碗清水。他依照齐砚所授口诀,咬破舌尖,喷出一口精血落入水中,再将铜钱浸入。水色瞬间转黑,继而沸腾,冒出缕缕青烟,烟中竟浮现出一幅地图??正是游仙宫地下密道全貌,其中一处被红光标注,写着“九幽枢机”。
“找到了!”阳裕激动道。
“但这地方……”雷云升皱眉,“是历代祖师陵寝所在地,怎会成为阵眼?”
宋婉脸色骤变:“糟了!他们是想借先贤遗骨为引,聚阴成煞!一旦成功,不仅是齐师会被操控,连所有安葬于此的游仙宫前辈都将化为傀儡!”
“不能再等。”王响起身,“我亲自去。”
“不行!”宋婉拦住他,“那里阴气极重,又有禁制反噬,你去了就是送死!”
“可我是唯一能让铜钱生效的人。”王响平静道,“而且……我答应过齐师,要替他走完这条路。”
他不再多言,提灯步入地道。
沿途尸气弥漫,墙壁上浮现出无数扭曲人脸,哀嚎不止。越接近目的地,空气越冷,呼吸都凝成白霜。终于,他来到一间巨大石室,中央矗立一座黑石祭坛,上面摆满了青铜牌位,最上方赫然写着“齐砚之位”??竟是为他提前设立的假冢!
祭坛四周,七具身穿灰袍的尸体呈北斗排列,每人手中握着一根骨针,连接着地下蜿蜒的血线。整个阵法如同一颗搏动的心脏,正缓缓吸取陵墓中的阴气。
王响掏出铜钱,刚要靠近,地面突然裂开,七具尸体同时睁眼,瞳孔漆黑,齐声低语:“献祭者已至,九幽启门……”
“你们错了。”王响冷笑,“我不是祭品,是终结者。”
他猛地将铜钱拍入祭坛凹槽,同时割破手腕,任鲜血流淌其上。刹那间,铜钱爆发出万丈金光,与五脏观遥相呼应,五行之力贯通地脉,整个阵法开始逆转!
“不!!”虚空中传来怒吼,“他是赝品!怎能承载齐砚意志!”
“我不是承载。”王响仰天大喝,“我是继承!”
金光如瀑倾泻,七具尸体尽数焚毁,血线崩断,假冢碎裂。祭坛崩塌之际,一道虚影自废墟中升起??正是齐砚的模样,但面容平和,再无痛苦。
“谢谢你。”那影子对王响微微一笑,随即化作流光,没入铜钱之中。
大地归于寂静。
三天后,月蚀如期而至。
当夜,游仙宫钟声九响,宣告邪阵已破。晨曦初露时,五脏观门前,宋婉亲手为王响披上青色道袍。
“从今日起,你便是游仙宫正式弟子。”她说,“道号‘守真’。”
王响望着东方升起的朝阳,轻抚胸前铜钱,低声呢喃:“齐师,路很长,但我一定会走下去。”
风过林梢,似有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