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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2章 是太阳啊（第2页）

“不止是他。”画僧望向南方，“还有你，有祝玉妍，有王敢的残魂，甚至包括那些失控的觉醒者。你们都是候选者。而今‘源晶’回归，终焉门将启，谁能承受住最终的拷问，谁就能决定下一个纪元的情感秩序。”

就在此时，敦煌石殿异变突生。

原本熄灭的八根巨柱竟同时亮起，光芒比以往更盛十倍。祭坛之上，那块深紫色伪片剧烈震颤，突然裂开，从中飞出无数光点，如萤火四散而去，瞬间穿透大地、海洋、城市、村庄，落入万千生灵掌心。

凡是接住光点之人，皆在梦中听见一句话：

**“你最无法原谅的人，是谁？”**

全球范围内，觉醒者数量暴增三百倍。

有人痛哭流涕，跪地忏悔；有人怒吼咆哮，持械伤人；也有人静坐冥想，写下遗书后坦然赴死。社交媒体彻底瘫痪，新闻标题连篇累牍：“集体精神崩溃！”“新型情绪瘟疫爆发！”“政府宣布进入心理紧急状态！”

而在岭南山区的一处悬崖边，一个身穿黑袍的女人悄然出现。

她面容模糊，唯有一双眼睛亮得惊人，像是燃烧着两簇幽蓝火焰。她伸手一抓，空气中竟凝出一面水镜，镜中浮现少年授课的画面。

“有趣。”她轻笑，“竟能以恨为薪，反炼出慈悲之火。”

她指尖轻点镜面，画面顿时扭曲，化作一片血海。海中浮现出千万具尸体，皆是含恨而终者。

“可惜……你还未见过真正的终焉。”她低语，“当所有人被迫直面内心最深的背叛时，所谓宽恕，不过是弱者的自我安慰。”

她转身离去，脚下不留足迹，唯有风中飘来一句呢喃：

“祝你好梦，下一任心刃之主。”

数日后，归心书院收到一封匿名信。

信纸是用某种动物皮鞣制而成，触手冰凉，上面只写了一行字：

**“你母亲死前，说过最后一句话。”**

少年浑身僵硬，几乎拿不住信纸。

他知道，全村人都说母亲临终未语。可若真有遗言……为何被隐瞒？

当晚，他独自来到母亲坟前，点燃三支香。

风很静，月很明。忽然，香火无风自动，盘旋升腾，竟在空中凝成四个字：

**“别信他们。”**

紧接着，地面微微震动，坟土自行翻开，露出一具早已腐朽的棺木。棺盖掀开刹那，一道灰影冲出，缠绕在他手腕上，竟是那只断裂的回音铃铛！

铃身裂纹中渗出黑血般的液体，缓缓流入他掌心。

一瞬间，记忆如潮水倒灌??

三年前那个雨夜，他躲在祠堂梁上，亲眼看着官差押母亲上堂。父亲跪在一旁，颤抖着签字画押。族老高坐堂上，冷冷道：“此女抗税，按律鞭笞三十。”

母亲被打到第十八下时，忽然抬头，目光穿过人群，直直望向梁上暗角，嘴唇微动，说了三个字：

“儿……活下去。”

然后她笑了，像从前每个哄他入睡的夜晚一样温柔。

可就在那一刻，父亲猛地扑上前，夺过鞭子，亲手抽出了最后十二下！

“我大义灭亲！”他嘶吼，“求大人饶恕全家！”

母亲咽气时，眼中再无光亮。

少年跪在坟前，撕心裂肺地哭喊：“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没人告诉我她还说过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