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您老就去我那儿吧,我刚租了两间房,您老和疯子搭伴,一会儿我去给您弄铺盖和床,您还要什么吗?”张学强满脸无奈说道。辉二爷眼睛一亮,脸上笑开了花,“铺盖啥的你看着置办,我不要太好的,可也不能太差了啊!毛巾、洗脸盆,痰盂,水鳖子,可都得给我预备新的,别人使过的我用不惯!”水鳖子,也叫水鳖,水鳖壶,是冬季放在被窝里暖手脚用的,有瓷的也有金属的。由于古代用锡制作这玩意,所以又叫锡夫人,南方一般叫汤婆子,以后塑料用品普及就被热水袋替代了。这老头还真难伺候,张学强道,“老爷子,我还是找人帮你修房吧!”众人都憋着笑,辉二爷撅起了胡子。“算了,我也不将就了,有用的就行!”张学强暗道,这房子还是得自己出钱修,要不然这老头真能赖在家里不走了。反正四叔他们正在修茶馆后院,正好捎带手。张学强道,“房还是得修,要不您老连个根都没了,我下午就安排人去看看,费用我出,只当是上回那三棱核桃补差价了!”那三棱张学强一直放在口袋里盘着玩,还从未往仓库里放过呢,也不知道它对白雾的作用多大。辉二爷听了这话,差点炸了毛。“别动我那房子,里面都是宝贝儿,要是少了一件,老子头给你跳井!”小刘从旁戏谑道,“老爷子,大冬天的您可别跳井,崴了脚脖子,还是上吊利索!”眼看老头气得手开始哆嗦,张学强只好说不修了,过完年再说。不一会儿冒头和三亮也回来了。樊子君端上来热气腾腾的包子,大伙开始吃迟来的午饭。辉二爷两个包子下肚,又喝了几碗热茶,算是彻底还了阳,非要回院子一趟。别人也拦不住,他叫上三亮陪着,出门而去。张学强琢磨,这是去拿他那些宝贝了,回头怎么也得让老头子露露。吃饱喝足,黄三直冲张学强使眼色,看来是有事说。张学强带他来到后院,现在后院几乎成了个工地,摆满了各种材料和器械。二人找了个屋茬子,坐在房梁上点燃了烟。黄三道,“张爷,我这有俩老客,一个想再弄几百斤白糖,另一个要点工业券,您看?”张学强猜到就是这事,反正现在威胁已经解除,适当的卖一些也可以增加现金储备。于是他伸出两根手指说道,“白糖我能拿出这么多!”“二百斤?”黄三惊喜万分,本来他以为张学强年前真的什么也不会卖了,这次找他聊只是想最后努力一下。张学强微微摇头,“二百斤,闹呢,两吨!”“哎呀,我的腰!”黄三差点从房梁上掉下去。“我的爷,你说啥,我没听错吧?”张学强嫌弃的冷哼一声,“两吨,四千斤,这回听明白了吧?还有粮票和工业券,年前能给你五千斤和五百张,你掂量着来吧,还是老规矩,出了事自己扛!”黄三眼里都是小圈圈,一时半会儿都没法聚焦了。“爷,您是我亲爷,这下可扬眉吐气了!”黄三说话有点语无伦次。张学强淡然道,“我让你办的事可不能落下,还有帽头那事你想的咋样了?”黄三道,“您放心,那些粮票都接济了那些手艺人,这一手雪中送炭漂亮,赶明年用他们出力的时候,绝对没人说个不字。帽头那事,我也琢磨了,眼下实在是没好办法,要不就年后,我托关系找个插杆的,给那个顽主儿递个话,让他退了帽头的伙。”这办法未必靠谱,人家插杆的也不会白出面,顽主儿也未必轻易放手。还是得按照自己的想法来。黄三这个老家伙,人倒是可以,就是太能偷奸耍滑,必须再敲打敲打才行。张学强不置可否,话题一转道。“明早你来,我把糖和票都藏这个屋茬子里,另外春节前你必须给我踅摸个老物件,要不然以后哼哼”黄三一个激灵,感觉对面这位爷身上杀气更重了几分,不由得觉得膀胱发酸差点尿了。他小鸡啄米似的一阵点头哈腰,“您放心,我就是挖地三尺也得给您踅摸个好玩意!”张学强这才摆手让他走人,自己坐在房梁上,抽着烟等疯子的消息。厨房门打开,帽头站在门口探头探脑的,像是有事。张学强招了招手,帽头急忙跑过来。“哥,你看!”一只空烟盒递了过来。张学强心头一喜,打开烟盒里面露出了十五、六张粮票。“好小子,真给我凑齐了啊!”帽头挠着头笑道,“今天我和三亮蹲了一上午,堵住两波人,终于凑齐了,每样还都是双份的。”张学强拍着他肩膀说,“行,你俩都立了一功,等会!”他转身进了屋茬子后面,出来的时候手里搬着一只瓦楞纸箱。“看看这是啥!”“大雷子,钻天猴,还有二起雷子,哥,这?”帽头就是个半大小子,这年头娱乐匮乏,过年成年人都:()重返1977:带着粮票去捡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