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听见茶亭少年说:“我们不怕错。”
听见老渔民哼着星名。
听见陆昭在牢房中轻笑:“他们送来了新狱友。”
听见湿地孩子问:“为什么人类一定要给所有东西起名字?”
这些声音交织成一首无词之歌,旋律竟是舒曼共振的频率。
她猛然睁开眼。
窗外,银河横贯天际,星光如雨洒落湖面。她起身走到屋外,仰头望去,忽然发现星空布局与记忆中的略有不同??某些星座的位置偏移了,仿佛整片天幕被一只无形的手轻轻推了一下。
她不惊反喜。
因为她终于懂了:真正的自由,不是摆脱系统,而是**连宇宙都可以重新定义**。
她盘膝坐下,放空心神,任那股频率穿透身体。她不再抵抗遗忘,不再追求正确,只是存在,如同一棵树、一块石、一滴水。
而在遥远的南方群岛监狱,监控屏幕上,陆昭的身影依然带着重影。医生们束手无策,官员们焦头烂额。但他们不知道,在囚室深处,陆昭正微笑着睁开眼。
他的瞳孔中,倒映着万千星辰。
与此同时,全球七个次级热点同时出现异常:
-图书馆地窖的尘封书架自行移动,露出背后刻满公式的墙壁;
-高原寺庙的铜钟无风自鸣,持续整整七分钟;
-咖啡店角落的客人突然齐声哼唱一首无人知晓的旋律;
而在东海渔村,一块新生的礁石浮出水面,其形状酷似人脑切面。当地渔民传说,那是“记忆之岛”,谁能在涨潮前登上它,就能听见逝者低语。
苏砚不知道这些。
她只知道自己今夜睡得很沉,梦中没有画面,没有情节,只有一句话反复回荡,不知是谁说的,也不知是对谁说的:
**“现在,轮到你们讲故事了。”**
清晨,她醒来,发现床头放着一张纸条,字迹稚嫩:
“苏阿姨,今天我们打算试试??让蚂蚁投票选女王。”
她笑着收起纸条,背上行囊,踏上了通往深山的小径。
前方雾气弥漫,路不可见。
但她走得坚定。
因为这一次,她不再寻找答案。
她要去制造更多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