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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5章 大势（第2页）

林远舟点头：“去吧。记住，别怕失败。哪怕蒸成蛋花汤，也是你的第一碗。”

厨房再次热闹起来。小芽踮脚开柜子，翻找碗碟，陈砚帮她打蛋，阿澈默默调出“地球传统蒸制工艺参数表”，又被小芽一把关掉终端：“我要用手试温度！”

林远舟站在门外，看着他们在晨光中忙碌的身影，忽然感到一阵久违的轻松。他曾以为赎罪之路注定孤独，必须一人背负所有黑暗前行。可此刻他明白，真正的救赎不是独自燃烧，而是点燃别人心里的火。

第一碗鸡蛋羹出炉时，表面有些许蜂窝状小孔，边缘略老，但香气扑鼻。

小芽紧张地看着三人：“能尝吗？”

“当然。”林远舟接过勺子，轻轻舀起一勺，吹了吹，送入口中。

味道不算完美，却无比真实。蛋香浓郁，虾仁弹牙，虽有瑕疵，却饱含心意。

“很好。”他说，“这是守灶村历史上最诚实的一碗蛋羹。”

小芽咧嘴笑了，眼角泛起泪光。

就在这时，第十一脉再度发光，这一次，光芒凝聚成一道虚影??是一个小女孩的模样，穿着破旧围裙，手里捧着一只裂口的碗，站在一间昏暗厨房里。

画面无声播放：她一次次尝试打蛋，蛋壳碎进碗里；她控制不好水量，蒸出来像豆腐渣；她哭着把整碗倒掉，却又重新开始……

最后，她端着一碗光滑如镜的蛋羹走出厨房，递给床上一位病弱的女人。女人吃了两口，笑了，伸手摸了摸她的头。

影像消散。

小芽怔住：“那是……我？”

“是你三岁时的记忆。”阿澈轻声说，“你母亲病重期间，你每天试着给她做饭。有一次成功了，她吃完后说：‘这是我吃过最香的一顿饭。’那是她最后一次笑。”

小芽低头看着手中的碗，泪水终于落下。

“原来我一直都想让人吃饱……想让他们开心……我只是忘了。”

林远舟走上前，将她拥入怀中：“现在想起来了就好。从今天起，你的每一餐，都是对世界的告白。”

早餐过后，林远舟宣布正式开启“灶传课程”。

第一课，名为《识味》。

“味道不只是舌头的感受。”他带小芽来到村外山坡，“它是记忆，是情绪，是时间的痕迹。你要学会听食物说话。”

他们在野草莓丛边停下。林远舟摘下一片新叶，放在她手心：“闻。”

小芽闭眼深吸??青涩中带着一丝甘甜，还有泥土的气息。

“这叫‘初生之息’。”他说，“它不属于任何菜谱，却是所有美味的起点。当你能听见叶子生长的声音，你才配谈烹饪。”

接着，他带她走到村口的老井旁，打上一桶水。

“尝。”

小芽喝了一口，皱眉：“有点铁味。”

“这是‘守灶水’。”林远舟说，“七十三年来，这口井滋养了十一代灶师。水中溶解了无数灰烬、泪水、汗水，甚至血。它本该苦涩，可你看??”他指向井边一株蒲公英，“它开得比别处更旺。”

小芽若有所思。

下午，课程转入厨房实战。

“今天学揉面。”林远舟取出面粉与水，“不是机器搅拌那种，是用手，用身体去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