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虽然口中说的是“咱们”,但两人心里都清楚,小展是护卫,看家护院的差事是归她的。
小展听后冷哼一声:“你年纪不小,什么时候改听那医女的话了?难不成你们父子如今吃的喝的都是那医女给的?”
张氏看着小展那阴阳怪气的模样,心里骂了自己一句活该多嘴。
男人冷哼一声,带着孩子扭头走了。
“什么看紧门户。”小展抱胸冷冷地看了一眼自己屋子对面紧闭的门。
医女今日破天荒没有早起,不过她才不关心对方是什么原因。
只有这种手无缚鸡之力的家伙,才会这般胆小怕事。
这里有她小展在,还有人敢闯进来不成?
小展想到这,继续回屋喝酒去了。
话说那原家小姐原繆自从那日偷窥民宅惊鸿一瞥之后,这几日始终心烦意乱。
脑子里来来回回的,都是那日匆匆见着的那小美人纤柔的身影。
原家主夫知道他这闺女不是个安分的,于是早早给她娶了个贤惠的正夫,希望能让她收收心。
门当户对人家的父母都知道原家女儿的德行,自然不肯将自家宝贝儿郎往火坑里送?
原家家主夫妇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于是亲家挑选的是比自家家境稍差一些的。选的也并不是那家的嫡子,而是良侍的庶出子。
只不过这公子虽是庶出,却生得标致,品性也纯良。原家家主便是看中了这些,才三书六礼将人娶进门来。
对于这门婚事,原繆也是满意的。毕竟她这夫郎生得实在漂亮。
新婚之后,原繆贪图新鲜,也和自己的正夫温存了不少日子。
可时间久了,便开始觉得她这夫郎美则美矣,却呆板无趣,少了些灵气在身上。
原繆在正式娶亲之前已经有了好几个通房,娶亲之后更是仗着夫家不济,明目张胆地养了小倌戏子在院子里。
原家家主也知道这事情不妥,但他们原家这一枝上就这么一根独苗。
虽觉得这些事着实有辱门风,但事已至此,家主也只能一面安抚着女婿,一面帮这不省心的孽障遮掩着。
如此一来,原繆日常这小日子过得倒是可谓活色生香,不知多少人羡慕不来。
对于自己这小日子,原繆原本也一直是十分满意的。
直到如今,她躺在床上,搂着自己新买回的美艳雏倌儿,却总觉得少了些滋味。
那小宅子里的美人儿,那般仙容月貌,那般纤腰雪肤,她却只偷看了一眼。别说尝尝,碰都没碰到。
原繆日常走鸡斗狗,自然结识了不少狐朋狗友。
她将自己的苦恼一说,立即就有人帮她出主意。
“这种又有护卫又有仆役伺候的,不可能是商户,必定是哪户人家养在外面的外室。而且听你这说的,那美人儿并不像是个出身卑贱的风尘子,倒像个读过书识过礼,正经人家的小公子。”
原繆听了,觉得十分有理。
“那美人儿确实不仅生得极美,举止也不似普通人家的儿郎。”原繆拧眉,“可若真是好家室的公子,正经娶回家便是,又何必藏在外头?”
“这你就不懂了。”有人卖关子,存心勾着原繆心里的馋虫子。
“或许是获罪官家的家眷,或许是家道中落的苦命人。有些世家门风紧,家中女子要走仕途,绝不能娶这样的公子入门。但这等才色兼备的佳人,哪个女子肯轻易放手?唯一的办法,就是这般偷偷养在外面。”
经人这么一点拨,原繆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想到那些装得两袖清风一本正经的官宦女子,平日里被她爹娘当作标榜用来教育她也就算了,凭什么那种绝色美人也要被这些人占着?
原繆越想越不甘心。
可她家境虽然殷实,但在这都城中背景并不算深厚。那美人儿既是这种身份,那她岂不是无法肖想了?
似是看出了原繆的心思,几个狐朋狗友一对眼神,继续给这地主家的傻闺女出主意。
“若真惦记着那公子,姐儿几个倒也不是没办法。”
原繆闻言眼睛都亮了,继而想了想,又垮下脸来摇头:“犯险的事我可不能做,万一得罪了哪位贵人,捏死我家不像捏死蚂蚁那般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