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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你一起（第2页）

院子里只剩下她和张起灵，张起灵坐在竹椅上，月光落在他脸上，勾勒出清晰的轮廓。他的睫毛很长，垂眸时在眼下投出浅浅的阴影。

张海萤在他身边坐下，心里满是乱糟糟的念头——组织、汪家人、张启山……这些事像一团乱麻，缠得她喘不过气。霍仙姑的话让她不得不警惕起来，组织还存在着，不知道这其中汪家人是否起了作用？它对长生还有执念吗？张启山回京和这有关系吗？他在组织中起到什么作用？

良久，她长叹一口气，转头看向张起灵，“小哥，张启山要来了。”

“嗯。”张起灵的声音很轻，却带着安抚的力量。

“你……”张海萤犹豫了一下，还是问出了口，“还记得他吗？”说真的，张海萤并不是很想提他，他对张起灵的伤害太大了，

张起灵点了点头，语气平静：“不多。”

“我得见他一面，”张海萤说道。

按霍仙姑的说法，这些年张启山一直待在长沙，其间回过几次东北老家，目的不明。但却和吴老狗在东北有见过一面。此次他回京，本就与那场动荡的落幕牵扯极深——只是谁也说不清，接下来他是会留在北京，继续沾染权力场的浮沉，还是会彻底抽身，远避这是非中心。

但这些对张海萤而言，都不重要了。她必须见张启山一面，那些压在心底多年的疑问要问，那些牵扯着过往的纠葛要理，更重要的是，她与他之间，总得有个明明白白的了结。

张起灵抬眼看向她，眸底盛着月光，他轻轻开口，“好，我和你一起。”

张海萤蓦地一怔，目光定定落在他身上，连呼吸都慢了半拍。

廊下电灯的暖光裹着清辉般的月色，在张起灵周身织就一层朦胧光晕，那光晕柔和却不涣散，像古希腊神殿里笼罩在神像周身的圣辉——他立在光影里，连垂落的发梢都沾着细碎的光，竟有几分不似凡人的神圣感。

她一直都知道，张起灵身上有种凡人没有的“神性”，但这是第一次这么直观的感受到。

她忽然笑了，“好啊，”她说道，“那我们就去会会他。”

……

次日晨光刚漫过四合院的青砖，张海萤推开房门时，先撞见的不是霍仙姑，而是院角海棠树下扎着辫子的那个小小的身影。

鹅黄色的短衫衬着雪白的皮肤，正是长开了些的霍玲，见她出来，小姑娘立刻迈着步子冲过来，给了她一个拥抱。

“张姨！”霍玲的声音脆得像浸了蜜，抱着她的胳膊晃了晃，“我等你一早上啦，好久不见，我好想你！”

张海萤低头看着她，忍不住笑了笑。

不过几年光景，霍玲已长到她腰际，婴儿肥褪去后，眉眼间渐渐显露出与霍仙姑如出一辙的精致，皮肤白皙透亮。不过才八九岁，就能看出来是个美人胚子。

“这么会说甜话，”她捏了捏霍玲的脸颊，“我走的时候你才这么点，你记得我吗？”张海萤伸手在自己身上比了比。

“我记性可好了，”霍玲立刻松开手，仰着小脸反驳，随即转头指向站在廊下的张起灵，指着他，“还认得那位哥哥呢，你们俩一点都没变。”

张海萤愣了愣，转头看向张起灵，是啊，他们一点都没变，她想起了霍仙姑眼角若隐若现的细纹……

她摸摸霍玲的头，“你怎么知道我回来了？”

“解连环告诉我的，他就在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