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
屋内有茶杯落地的声音,李长宁看过去发现萧焕正不怀好意的笑着。
“姑娘,怎么了?”门外传来婢女关心的声音,说着就要推门进来。
狗东西,嫉妒心真重,李长宁瞪了他一眼,接着应声道。“无碍,方才换衣服的时候,不小心扫到了杯盏。”
李长宁来到章老太君的屋内时,人正在吃药。一进门,老太君就赶忙招手,让李长宁坐在她的身边。
“听佩兰说老身这条命是你从阎王殿里抢回来的。”
“佩兰姐姐过誉了,我也只是尽自己所能。一切全赖佩兰姐姐和素练姐姐反应迅速,这才让恩人不至于受毒药的折磨。”
章老太君拉过李长宁的手放在自己手心,眼中尽是热泪。“好孩子,辛苦你了。”
李长宁被此间气氛感染的,此刻也泪流满面,几番张嘴也未能发出什么声音。
章老太君看着李长宁,想起记忆中那个张扬明媚,侠肝义胆的女子。若是她也能活到今日,定会喜欢眼前这个娴静温柔的孩子。
“老身姓范,幸得姑娘相救。若是宁姑娘你愿意,就唤我一声祖母。虽说老身也没什么本事,但从今日起定会把你当自己的孙女看待。”老太君前倾身子,满眼慈爱的看着李长宁。
说不感动是假的,但李长宁要的就是今日之情,只是没成想还有意外之喜。她张张嘴,终是叫出一声。“祖母!”
“哎!好阿棠。”
章老太君将李长宁抱在自己怀里,眼皮缓缓闭上。似是回忆起什么,泪水很快浸湿李长宁肩膀。
“恭喜家主,贺喜家主。”看见两人相拥,素练和佩兰也是感动不已。
佩兰跟着素练一起说着吉祥化,接着像是想起什么,拳头砸在手心里。“宁姑娘是家主的孙女,那以后就是我们小姐了,我是不是就能和小姐一起学习医术。”
章老太君的情绪也缓和下来,看着佩兰的样子开始调侃她。“你这丫头,倒是不让自己吃亏。”
“家主,您就说对不对吧。”
章老太君用手帕揩去李长宁眼角上的眼泪。“这我可不能做当事人的主,你还是要问问我这孙女。”
“如何不行,佩兰姐姐愿意学,我定然倾囊相授,这样也多个人照顾祖母。”
小厨房内,李长宁逐一检查桌上的药膳,忽然在一道莹润鲜亮的佳肴前站定。“这是谁做的?”
“我!”那婢女将人挤开,下巴扬起,一脸得意的站在众人之前。李长宁记得她,是那日在房内质疑自己身份的女子。
“倒是有自己的见解,菜做的不错,不过我倒是想知道,你是怎么将苜蓿做的如此油润。,”
那婢女听见李长宁的赞誉,心中更是得意,看向周围的婢女眼中都带了点轻蔑。“姑娘眼尖,苜蓿味苦微涩,做出来本不好吃,但奴婢祖上曾是御厨出身,传下来一本好菜谱。再是难吃的野菜,经我的手调制羹汤,都能变得美味异样。”
李长宁逼近她的身子,双眼紧盯着问她。“你的办法就是用羊羔和鲜鱼混着多种调料熬成浓汤,然后将野菜放到里面炖吗?”
那婢女看见李长宁严肃的表情,止不住的往后退,直到磕到桌子上。“我,我。”
李长宁掐住她的下巴,掰正她的脸,让她左右乱瞟眼睛不再乱看。“你知道做下属最忌讳的事情是什么吗?那便是自作聪明。我倒是宁愿你是包藏祸心的坏人,也好过是自视极高得蠢货。”
“我为何要将每日所需的食材写在木板上,就是防止你们自作聪明,做出影响到祖母身体恢复蠢事。你倒好,为出风头,擅自添加食材和调料,我是该说你坏呢?还是蠢呢?”
婢女满脸惊慌立刻就跪了下来。“小姐息怒,奴婢,奴婢不是故意的。”
“擅自行事,险些害的祖母病重,按理来说应该逐出范府。但素练姐姐说你平素最是忠心,那便小惩大戒,罚俸三月。如此,你可服气。”
婢女连连磕头。“多谢小姐宽恕,奴婢再也不犯了。”
李长宁让下人将其他的吃食端出去,用过饭后,她为章老太君按摩穴位。
章老太君在李长宁的按摩下,本来昏昏欲睡。就在要睡着之际,听见外面几人的争吵。“门外何事如此吵闹?”
李长宁抬眼望去,门口站着一灰衣壮汉。他在门口踌躇着不肯进来,脸上的表情很是纠结。
老太君气的骂他。“愣在门口干什么?这是我的孙女,没有什么是不能听的。”
男人走上前,将一枚温润精致的玉佩,双手呈了上来。老太君将玉佩拿过去辨识,却发现李长宁登时脸色变得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