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一段时间,厉青崖都不敢正视葡萄这种水果。
一看到葡萄,眼前浮现的都是世怜的舌尖拨弄果肉的画面,让她想掩面而逃。
她隐约感觉到世怜对三公子的排斥,为了“后院”的安稳,厉青崖又跑到议事厅找他爹,暂时搁置先前争议,先把三公子的事解决了。
“臭老爹,那马家三公子是怎么回事?你们怎么安排进我院子了,我和世怜都成婚了,他住这么近,不太方便吧。”厉青崖气势汹汹地说。
厉镇山像是也忘了前日两人的不愉快,直接点醒她:“你们又没住一屋,有什么不便的?他毕竟是马家帮的三公子,不如趁着住得近,多交流,拉拢他。日后你当上寨主,在外也能有靠得住的盟友。何况在下个试炼中,他说不准能帮上忙。”
“那也可以安排住别处啊。”厉青崖还是不死心。昨晚和世怜睡一张床上她都相当不自在,继续睡一张床她真不知还会发生什么。
“你不在的这段时间,寨里多了不少人,哪有那么多地方住。你快招募自己的人手,多大点事儿也来烦我。”厉镇山不耐烦地把她赶出去。
换住处的事不顺利,厉青崖暂时也没法子,决定先搁置一边,先去组建自己的小队。
一想到这,她两眼放光。她终于不再是光杆的少当家啦!
当她来到新人屋舍处,满地垃圾,一片狼藉。屋外的平地上搭着大大小小的桌子,有的汉子在打牌赌钱,有的嘴里聊着不入流的笑话,甚至还有在白天就喝酒耍酒疯的,一股子酒味。厉青崖一想到要从里面选人,有种莫名的头疼。
有人见她过来,轻挑吹了声口哨,眼神意味不明。
厉青崖不管旁人怎么看她,她环视一圈,大致瞅一眼没有没有好苗子。
在喧闹的叫闹声中,一股锐利的视线扫向她,拿着骰子的高大莽汉倏地停下手里的牌,不顾牌友催他出牌,朝厉青崖走来。他满脸横肉,看着凶神恶煞,来到她面前却恭敬地向她抱拳。
他就是之前不打不相识的外号“疯狗”,武老八。
能在这里见着熟面孔,厉青崖的情绪有所回温,这里也不是没有能用的人嘛。
原来这帮人是被各个小队筛过一遍剩下的‘预备役’。一般外出的小队都爱收高大强壮的汉子,或是凶狠能打的小伙。而这些剩下来的人,要么残,要么弱,或者不守规矩,不爱听指挥的,平时也只能靠种地或者给别人打下手,在山上混口饭吃。
在这看到凶猛的武老八被剩下来,这倒是让她意想不到的。在他的解释后,她才知道原委。
原来武老八和之前选中他的队伍里的人有口角,可那人和队长沾亲带故,队长偏袒他。武老八不服管理,还把人伤得不轻,就被退回来了。
厉青崖不知道怎么评价,她有点庆幸武老八被“退货”,这才有她“捡漏”的机会。他们之间的争端她管不着,她只需顾好眼下的任务。
厉青崖把在场的人召集起来,说要组建一个小队,问是否有人愿意加入她的队伍。
她刚说完,几个醉汉对视一眼,哄堂大笑,笑声响彻屋舍间,像是笑她不自量力。
武老八勃然大怒,一个巨拳就要往前砸。老八若一拳下去,对面必见血。厉青崖脚步一挡,手刀挨着拳头划圈,以柔化劲,卸了他的力。
她今天是来收人的,不宜大动干戈。她按住武老八,示意她来处理,武老八从鼻间狠狠喷出气。
眼前笑得最大声的醉汉浑不知刚躲过一劫,他浑身酒气,眼见老八要替她出头,更是用浑浊的眼神在两人间扫视,笑容尽显猥琐。
“我当谁呢,原来一个臭娘们也想学男人当老大,笑死人了。就这姿色,还不如我以前在花街的老相好呢。还有男人替她出头,难道床上功夫了得?”
多久没人敢这么和她说话了,真是不知死活。厉青崖用手掌扇风,轻蔑道:“哪个王八羔子嘴那么臭?嘴巴放尊重点,今儿姑奶奶就教你话该怎么说。”
“哟~这娘们嘴巴真利,让爷摸摸,是不是浑身上下都这么硬啊。把爷伺候舒服了就进你队里。”说着说着,醉汉的手就朝厉青崖的脸伸去。
厉青崖一个小擒拿手,直接把醉汉双手别在身后,脚踩他背上,长刀将他摁在土地上。
“啊啊啊疼。。。。。。姑奶奶饶命,求姑奶奶饶命啊!”醉汉眼泪鼻涕齐流,不住求饶。
“你不是要舒服吗?这样够舒服了吗?”她皮笑肉不笑道。
“嗷。。。舒服,舒。。。。。。服。。。。。。”醉汉疼得满脸狰狞,酒瞬间就醒了,“小的嘴贱,不会说话,求姑奶奶饶了小的吧,小的再也不敢啦!”
摁住他一炷香的功夫,醉汉疼得脸色发白,身上不住颤抖。
直到确定这醉汉受了教训,厉青崖这才放过他,醉汉在地上不住喘气呻吟。
她环视一圈,先前还喧闹的人群都静下来,那些轻蔑和浑浊的眼光没了,一个个跟鹌鹑似的缩着肩膀,不敢跟她对视。
啧啧,在寨子里还是要靠武力说话,这下没人敢小瞧她了。
厉青崖又高声介绍一遍:“我是拂云寨少当家厉青崖,现在要组建自己的小队外出执行任务,你们谁有意愿入队的就站出来。完成任务会有专门的赏银。”
提到赏银,人群中略有些骚动,可没人敢第一个站出来。就连武老八都低头没吱声。
厉青崖来到武老八面前,问他:“老八,来吗?我需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