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疑惑地抬起手。
一枚陌生而简洁的戒指正圈在她的无名指上。
她一时未能反应,将手凑近眼前细看。
那是一枚素圈,没有任何多余的纹饰,表面流淌着柔和的光泽,外表触感细腻。她用拇指小心翼翼地转动了一下那枚圆环,指根似乎能感觉到里面某种细微的刻痕。
一个难以置信的甜蜜念头,在她的脑海中笨拙地绕了好几圈。
“兵长大人,”她的声音还有哑,但轻轻打趣,“你的求婚就是在床上进行的吗?”
利威尔没有回答,手臂却收得更紧。
他当然知道这不是一个合适的时机。
没有鲜花,没有仪式,甚至没有一句像样的情话。
他本该说点什么。
比如回答那个她曾无数次、带着好奇追问过他的问题:“利威尔,你还没告诉我,你到底是什么时候喜欢上我的?”
他该如何告诉她:她有一段未来在他的过去,早在她第一次在罗塞之墙上见到他时,他就已经等她很多年了。
但是就在确认她安全、将她重新拥入怀中的那一刻,利威尔什么也不想说了。他只想马上把这个象征着绝对归属的圆环套在她手上,把这个让他放不下也离不了的笨蛋,圈定在自己身边,永远成为他的一部分。
我的过去,你的未来。时间的流向已经不重要了。
艾蕾妮雅·阿克曼。
只剩这个名字在他心中滚烫。
那些失而复得的恐惧、无处安放的占有欲,以及深埋心底不知如何诉诸的感情,似乎只有通过这最直接、最激烈的方式,才能得到片刻的安抚。
没过多久,那他再次将她拖入目眩神迷中,仿佛只有用这种气息交融、灵魂都被对方占据的方式,才能一遍又一遍、永不厌烦地确认她的存在。
然而,在这次激烈的缠绵中,利威尔的声音断断续续不断质问着艾蕾妮雅那封信。
这让艾蕾妮雅感到异常冤枉!她确实写了信,但不是让利威尔从马莱回去就立马看的!而且那里面明明是她真心实意的告白不是吗?他看到不应该开心的吗?
艾蕾妮雅试图在汹涌的情潮中挣扎着辩解,老天,让她喘口气解释清楚可以吗!
利威尔动作带着惩罚意味地掌控力,再次说出他的名言。
“疼痛才是最有效的管教,你现在需要的不是语言上的教育,而是行为上的教训。”
艾蕾妮雅好久没有听到利威尔开口要“教训”她了,显然他对这个解释非常!异常!极度的不满意!
而这份强烈到爆表的不满,就在接下来无比漫长的时间里,让艾蕾妮雅用她疲惫不堪的身体,无比“深刻”地、一次又一次地“感受”到了。
他的呼吸不断拂过她的耳边,那声音又让她无法抗拒。。。。她感觉自己几乎要被那房间彻底吞噬。
高温、炽热、纠缠,构成了她记忆里混乱而浓烈的底色。她可以清晰地感受到他内心深处的担忧和占有欲,然而……这实在太过了。
她的意识始终浸泡在一种粘稠的混沌里,白天与黑夜的界限彻底消融。
她依稀记得:每一次浪潮退去,倦意便朝她袭来。利威尔会用沾湿的毛巾擦拭她汗湿的身体,再抱着她去的浴室冲澡,环着她一同睡去。有时他会将她揽在怀里,喂她喝下几口温水,或是温柔地喂她吃些东西。
期间似乎有敲门声穿透舱门,模糊地传来。她好像听到了埃尔文的声音:“利威尔,注意分寸。”
还有一次,似乎是科尔在门外,带着关切询问:“艾蕾妮雅长官?您在里面吗?需要什么吗?”
但那时,利威尔察觉到她微弱的分神,惩罚性的轻咬便落在她的颈侧,用细微的痛感提醒她:此刻她的全部心神、所有的感官只能专注于他。
直到第三天的夜幕沉沉落下,利威尔给她穿上柔软的便装,牵着她出了门。
夜色如墨,海风带着夏夜的清凉掠过甲板,让艾蕾妮雅混沌的意识稍微清醒了些。
利威尔展开一条柔软披肩,披在她肩上挡住微凉的夜风,手臂环过她的腰背,另一条手臂撑栏杆上。
一种带着倦怠的温馨感在两人之间流淌。
艾蕾妮雅抬起右手,无名指上那枚戒指在朦胧的月光下泛着微光。她的指尖轻轻摩挲着它的轮廓,一种甜蜜和归属感涌上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