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葵往前挪了挪,原本掐住压切长谷部后颈的手抚过他的颌骨,与另一只手一同,托起他的头颅,也令他不得不直起上半身。
那双紫色的眼睛还湿润着,现在更像蚌壳里的珍珠。但若要盖住他的眼眶,被睫毛刮过时,想必是类似沾过水的天鹅绒触感。
越葵左手揽住他的肩膀,右手覆压上压切长谷部的眉眼。她用下巴抵住自己的掌指关节,轻轻吐出一句话。
“很好,亲爱的。”
压切长谷部在他的主掌中闭上眼睛。
他几乎以为这是个拥抱。但是太冷了。
越葵爱怜地将手指插进他的发间,轻轻拨弄,洗去他体内残存的灵力。
这才是胜冠的彰显。
可恶的炫耀。
一期一振侧过头,不愿去看一号与跟随她的压切长谷部。但她们从他面前经过,在他的视域内烙下鬼魅似的幽影,缠附进他的心脏。
他不去瞧,眼前仍跳跃着黑斑,像划过窗户的雨痕,可糊窗户用的是障子纸,天气不晴,四下潮湿,长久地干不透。
打刀付丧神始终落后于她,亦步亦趋,堪称顺从又小心翼翼,视线几乎黏在她身上,是水里燃烧的火。
髭切顶着长谷部陡然阴沉锋利的目光凑近,与那位姬君几乎鼻尖挨着鼻尖,刻意放缓语速,“您总是让我惊喜。”
传说伊邪那美因诞下迦具土命死去,他没有察觉到一号任何生理波动,却好奇她是否会有引火焚身的那天。
刀剑们聚集在天守阁前。越葵的视线在他们身上转了一圈,大部分人都保持着过去僵死的姿态,只有大和守安定,脑袋低着,像紧绷到弯曲的弓,勉力维持摇摇欲坠的平衡。
木门一寸一寸被拉开,滚轮仿佛在沙上滚动,滞涩刺耳。身形消瘦的审神者从天守阁中钻出,一振黑发打刀紧跟在他身后。
是加州清光。
【清光怎么好像还是不正常的样子】
【有没有可能是在演戏】
【总不能直接跟渣审说:你好,我们要推翻你】
【渣审后面是神代啊,忘记被被的本丸了吗,神代不解决,只解决渣审也不管用】
越葵毫不避忌地凝视着他,加州清光仍然微笑着,双瞳空洞,如晒干的千日红。
这振刀剑并非在伪装,是真的没有恢复。
清光的观察笔记,越葵想起弹幕暴露的消息,思及他曾失踪许久,如今看来,他身上恐怕有更大的隐秘。
她又望向审神者,审神者却眸光直直,没瞧大和守安定,似乎注意力全在他的付丧神里。
见刀剑们和从前一样安静排列着,他显出一点笑,高声宣布,“本丸近侍一职自今日起正式更换为加州清光。”
被点名的打刀笑容扩大,点头致意,“之后的内务都是我负责哦。”
审神者扫视廊前沉默的下属,这些付丧神看起来一切如常,都低着脑袋,不抬头窥视他。只有压切长谷部,他竟然还活着,眨也不眨地盯着那个女人。
【渣审and长谷部:盯】